“虚伪！”空桐既云又踹了他一脚，“你护着这个畜生，与他又有何区别？”

二长老咳了两声，“他再如何，也是我的弟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纵然段雪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她与我一起的时间也没有我与三弟在一起的时间长。”

二长老抬头看着空桐既云，“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来寻仇，也是因为与四长老之间有怎样的情……是亲情吗？”

空桐既云眼睛微红，并未理他的话，而是继续问道：“段雪呢？你们的人不是监视了她吗？她人现下在哪里？”

二长老垂下眸子，“她被人带走了，三天前在闹市有人带走了她，也带走了我们派去监视她的人。”

“谁？”

二长老摇摇头，“不知道。”

空桐既云深吸一口气，突然拔出剑来，将地上二人捅了个对穿。

“诶！”申七都没反应过来，他正欲上前阻止，就见空桐既云拔出了剑。

“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很多人都想亲手手刃你，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

空桐既云的眼神闪了闪，活着的人比死了的人更重要，他如今最重要的事是将妹妹找到，而这个畜生自然有人会让他生不如死。

空桐既云回到座位上，看着东门焕说道，“在下不知阁下为何假借百阅楼的身份行事，但是阁下帮了在下这么一个大忙，在下便不计较这么多了，眼下在下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就此告辞了，阁下如若有事，可到百阅楼寻我。”

语罢，空桐既云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放到东门焕面前，“凭此玉佩到百阅楼寻我。”

他起身出了门。

待门重新关上，东门焕看向地上待着的二人，“该我了。”

“四长老是从何处到月影门的？段雪的父亲是谁？”

二长老听到这两个问题愣了愣，“对于四长老的来历，我们一开始也问过，并未从她口中得知，我们去查过，但没有查得透彻，只知道她在月熙和来安这两个地方待过。”

东门焕微蹙眉，他对桐国的地方不是很熟悉，得回去看看地图才能推测。

“最后问你，为何愿意回答我们的问题？”

二长老叹了一口气，“在你一剑刺穿我肩胛骨的时候，我就知道活到头了，我和弟弟是孤儿，当初为了钱财，偷鸡摸狗，杀人放火，无所不做，只为活得恣意，活个开心，也没想活多久，享受到想享受的便满足了。我这一生罪恶多短，从杀第一个人时便已经做好了万劫不复的准备，如果遇到反抗不了的死亡，我会顺从，这是我在这世上仅能做到的好事了。”

听到这一番话，东门焕的神色未变，他对申七摆了摆手，申七立马将地上二人拎去别的房间，在申七踏出房门的时候，二长老只听见了一道女子的声音，她问了两句话。

“除了你弟弟，你就没有别的在乎的人了吗？你的妻儿呢？”

二长老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倏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