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者之声喝道:“都给我住嘴!先将那奸细押进来瞧瞧再说!”
大屋之中走出一个矮小青年一嘴的油光,叫道:“二狗,我爷爷叫你们把奸细押进去!”二狗低骂了一声,笑道:“好!小少爷,我们兄弟捉住了奸细,能否赏些饭吃?”
那矮小青年生的颇为壮实,与二狗三狗时常食不果腹、皮包骨头不同,闻言冷笑道:“只抓了个废人,就敢要吃食?我看你们弟兄两个也是猪油蒙了心!”
三狗傻笑道:“猪油?猪油在哪里?能添上一口,那滋味,啧啧……”那青年骂道:“少废话!再拖延,今晚的饭食也别想吃了!”
二狗三狗忙点头哈腰,推搡之间,将戚泽押入大屋之中。屋中倒是颇为宽敞,四面白墙,仅有的桌椅板凳亦是及其残破。屋中正有数十人在内,或立或坐,男女老少均有。
戚泽眼光落在为首的一位老者面上,那老者骨相消瘦、面上无肉,头顶半秃,活脱脱一副奸邪面相,一双小眼微眯,正自打量戚泽。
戚泽阴神灵识感应,那老者怀中有一本薄册,其中记载的便是方才其等所诵经文。以他凝煞境界修为,阴神分化念头,甚么隔空取物皆是小道,观照一本薄册内容,自是手到擒来。
一瞬之间,戚泽已将那本薄册所书内容收入眼中,忖道:“那经文中说,金莲圣母于乾坤初辟之时,修成无边法力,因感天道无常,遂为众生开辟一座金莲清净世界,用来容纳亿万信众,使其等永享清净安乐。”
那薄册最后居然还记载了一门下乘的呼吸吐纳之法,虽只是旁门之中用来打根基的手段,远比凡俗中所传武功诀窍要高明太多。
戚泽细听那些人呼吸之声,唯有那老者与众人有异,想是敝帚自珍,只自家修炼了那道法门,却未传给其他人等。
那老者小眼一转,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充当细作,查探我等动静,可是袁十二那厮派你来的?若是从实招来,还可饶你一条狗命,如若不然,便乱刀捅死!”
戚泽听其谈吐倒是有些学问,叫起了撞天屈,叫道:“我们父子本是山外的货郎,无意中走入此国,在国都之中将货物售罄,得知城外尚有许多人等居住,是我爹让我瞧瞧你们需要甚么货物,我们父子也好出山置办,再来赚上一笔!我可不是那甚么细作!”
那老者名叫宋三叔,本是居住国都之中的上民,因故犯错,被贬为贱民,这厮仗着能识文断字,在贱民之中倒也混的风生水起,混了个族老的名位。此时小眼一眯,冷笑道:“是不是细作,由老夫说了算!说罢,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做过甚么营生?”
那矮小青年叫道:“实话对你说,此地有圣母娘娘圣像镇压,若你口是心非,必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宋三叔瞪了孙子一眼,喝道:“我不是说过,娘娘托梦于我,吩咐我等暂时只可暗中祭拜圣像,绝不可对外人说起,以免生出事端,难道你都忘了!”
那矮小青年嘀咕了几句,不敢做声。戚泽随口编了一段自身之事,反正早有过目不忘之能,绝不会说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