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老土匪习惯很好,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在院子大门外留下独门标记,你因为是翻墙进去,所以你没有看到,但你却看到了门口的标记,然后故意对老土匪说那我们是八路那番话,你原以为老土匪会杀掉我们埋伏的战士,可惜,他逃跑时翻墙走得匆忙,根本没来得及抹去院墙外的标记,你觉得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难道连那老土匪们留下的联络标记都不认识吗?
那战士终于抬起了头,仍然故作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吴排长脸上开始狰狞,手上的刺刀对准这曾经手下的腹部:“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不仅跟鬼子有联系,竟然跟土匪也有联系。”
感觉到刺刀隔着棉衣传来的力度,那战士这才有些惊慌,却仍然嘴硬:“我真的没有,真的只是手枪走火”
吴排长眯了眯眼:“我记得当时投八路的时候,说得很清楚,谁要不是愿意,可以走,既然你选择了留下,愿意跟着我打鬼子,就算死,也得死在打鬼子的路上,只要你现在说出你的联络人,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真的没有,你不能只听八路的一面之辞,我是冤枉的!”
“你还是不死心?你根本没想到吧,我们原本并没打算打王三祝这伙土匪,就是为了揪出队伍中的奸细才顺便设了这个局,为了把你揪出来,姓王的土匪才遭了这无妄之灾!”吴排长使诈。
“你说什么?”
“你的联络人叫梁三思,对不对?如果我没猜错,出卖老李的人应该也是你吧?”
听到梁三思这个名字,这货脸色发白,再也沉不住气:“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你别以北平伪政府搞的培训奸细的学校有多厉害!就算你们的联络手法高明,可是八路情报人员早派人打进了伪军培训学校,要不然,到今天还被你这千刀万剐的狗东西蒙在鼓里!”
奸细终于慌了神:“大哥,咱没去什么培训奸细的学校啊,打投靠八路以前,咱们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女人想玩就玩,跟着八路有什么好?一天两顿稀粥,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去年打鬼子的时候,姓高的把咱们兄弟当炮灰,咱们一百多号兄弟,到现在,你自己睁眼数一数,还剩下多少?”
目前队伍中肯定有奸细,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谁要是露出一丝蛛丝马迹,都得按有罪推断,吴排长不禁不些佩服指导员老李:“你仔细想想你也是中国人,咱们的那些兄弟,虽然死在打鬼子的路上,可是,有哪一个是背后中的枪?他们都是爷们!而你呢,要不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汉奸,他鬼子二十万人凭什么就能占了我整个华北?”
“姓王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是皇军的天下,就凭八路这点人马,还不够皇军塞牙缝儿!你要是继续跟着八路走,老寨主留下的这些兄弟会全被你带进死路,王司令答应给咱们一个县的地盘,你做团长,我做副团长,比留在这里受八路的这规矩那纪律鸟气儿自由多了”
“在路上给鬼子留下消息的也是你?”
“原本计划让皇军包围咱们,到时候姓高的不投降也得投降,被皇军收编难道不好么?”
“那就是说,老李被捕,也是你干的好事儿?”
“是又怎么样?既然事败,要杀要剐你尽管冲我来,要是我皱一下眉头,我是你养的你诈我?你刚才说抓住了粱三思”
“前段时间,梁三思来我们驻地找人,倒没想到他是来找你的,我倒是有点呐闷了,你在土匪窝里故意示警,好象得不到什么好处吧?”
“事到如今,我看你是铁了心从八路,今天晚上我原本是准备跟王少爷一起离开,没想到竟然被姓高的设了圈套,大哥,咱们就两百来人,王司令手下几千人,再说现在这里又是王司令的地盘,咱们要是跟他们来硬的,迟早得死无葬身之地啊!”
“所以你就故意开枪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也不对啊,早开枪要比晚开枪好,你为什么非得等到到了村中心的时候才动手?”
“要是弄死了王少爷,就断了我们前程,搞这个三人一组,姓高的从来就没有把咱们当成自己人,随时派人监视我们!”
“我一直拿你当兄弟看待,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说吧,你的联络人到底是谁?”
“梁三思啊,你不是知道么?”奸细话一说完,积蓄了全身的劲,将头撞上院子角落的磨盘。
一声短促的惨叫嘎然而止,红白乱溅
旁边看押的战士愣了
吴排长同样后悔不已,骂了那看押的战士几句,心里开始想别的事,这货宁愿自杀,也不说出敌人安插的奸细
敌人不可能派梁三思这种名声在外的大汉奸明目张胆来驻地找人,这中间绝对还有什么没弄明白的事!
换句话说,队伍中应该还有别的奸细。
想到这里,快步出了院子,一中生活上跑,找到正在指挥救治伤员的指导员老李:“得立即想办法查清奸细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看他是因为家人被胁迫!”
“你把他的情况给我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