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打来后,中原大地民不聊生。
年轻人都不得不托亲求友拜拳师,学上两手三脚猫功夫来防身看家护院。
鬼子伪军征军粮,抓壮劳力挖封锁沟修炮楼。
很多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随时可能被饿死。
看着那些富人吃得饱穿得暖,自然会眼红。
简单地以好坏来区分百姓富人,粗暴的认为是贫穷的百姓是好人,富人必须是坏人,你要是不坏,怎么能富?
经过军阀连年大战的中原大地,民间藏枪无数。
于是,很多人在月黑风高之夜铤而走险,手持枪械杀富济贫。
尝到甜头后,发现干这个营生不仅不会挨饿,而且来钱快还快。
得,那还种什么庄稼做什么生意,直接做无本买卖不就行了?
谁都知道只有千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富人们为了保住家产防止被抢被绑票,对抗这些到处流窜的豪杰。
不得不买枪买子弹养一帮人看家护院。
原本可以干活的壮劳力,投入到看家护院中。
严重影响乡间生产秩序,而且破坏乡间自治体系。
富人家有人有枪。
单枪匹马的游侠们没有能力对富人家动手。
抢不到东西就会挨饿,慢慢地开始抱团取暖。
人多的占山为王,仗着人多劫道绑票。
不愿意落草自诩为豪侠之辈,继续流窜兴风作浪。
土匪横行,富人们不得投入更多的钱财在看家护院上。
而且一家人力量不大,相邻村子里的富人开始团结在一起组织民团,与那些目无法纪的土匪以及绿林好汉们对抗。
各村间的民团开始发展壮大,民团没有番号,但是必须给自己取一个威风的名字。
于是起来的各种会道门慢慢盛行。
赵海臣上过学,会功夫,脑子不傻。
往北行了近二十里后,终于看到那个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村子。
断后的手下匆匆来报:“没有发现八路追来.”
富贵不还乡,如穿锦衣夜行。
赵海臣看着远处的村子,他深谙乱世这年头出风头死得快。
低调才能活得长久,所以,他没有让手下的匪兵跟他一起回村。
心里琢磨带两个信得过的兄弟回老家看看、
距离村子三里的时候,赵海臣语气严厉地下达命令:“就地休息,谁也不许乱跑!”
忙活了一夜,匪兵一进青纱帐,立即散开,三人一团,五人一索躺地里睡觉。
晨间的高梁地间,挺凉快。
将警戒哨以及进高梁地的痕迹清除,等一切布置妥当后,这才带着两个心腹绕小道进村。
这些年鬼子横行,到处抓劳工送到岛囯本土做苦力。
每年都会带着伪军来洗劫一遍.
以致于明明有大片土地的村子里人丁并不兴旺。
要不是去年有大量逃难的难民到来,村里早已十室九空。
很多逃来的村民根本不认识赵海臣,更不知道赵海臣的真实身份,看到一脸和气的赵家小少爷出现在村里,根本不害怕。
一个满头白发,瘦苦伶仃的大婶靠在破败低矮院门口,看那身板,估计一阵风都能吹倒。
正颤颤巍巍给赵海臣打招呼:“海臣少爷回来了?”
“七婶好,这两块光洋你拿着…”赵海臣倒是大方,直接排出两块袁大头。
赵家虽然没落,但是祖上出过举人的世家,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七婶两眼放光,手不抖腿不颤,麻利地伸手接过来:“我就知道小少爷能耐.”
赵海臣快步来到一座被火烧过高墙大院外,直接踹开临时用篱笆扎的门往院里闯。
跟着麻利地转进后院,急匆匆地冲进黑漆漆的厢屋,口里大声嚷嚷:“春花,赶紧出来,当家的回来了.”
屋里没人。
听到赵海臣的叫唤声,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从柴屋中探出头:“你个杀千刀的,出去这么久都不回家.”
赵海臣小跑上前,拥着女人钻进柴屋,顺手将一块金条丢柴屋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