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偷偷摸摸走不是更好么?非得要听他的打着火把,这不摆明暴露目标吗?”
旁边的砍九讥讽道:“呵呵,你小子竟然敢编排我?”
侦察的那位直接转过头:“我说砍同志,我们马上就要出滑县境,你看咱们是不是要小心一点?”
砍九虚心接受建议:“那是当然,这大晚上的,还是得小心点儿。”
“可是,你这又打火把又赶着大车,你这能叫小心点么?”
“那你说怎么办?”
“我建议,熄掉火把摸黑走。”
“好办法,你怎么不早说”
“呃,不是你说的要打火把走么?”
“那你说说,我们一路打着火把过来,遇到什么麻烦没有?”
“噫,还真是,连在村口遇到的几个汉奸,他们见到咱后就远远避开,连问都不敢上来问。”
“那你说说,黑夜里打着火把走有什么好处?”
“一般的汉奸看到我们不会怀疑。”
“那不是正好?”
“可是我们也暴露了目标,敌人迟早会知道我们的踪迹。”
“你说的有道理,但就算我们被汉奸发现,他去告密再调人来,一来一回得要多长时间,你觉得大家都是两条腿,我们先走一个小时,他们凭什么追上我们?”
“可是,他们有电话!”
“你脑子是不是糊涂,只有乡上镇上和炮楼子里才有电话,你们杨队长一路走,一路就剪掉了路边电线杆上的电话线,你以为你们队长会是傻的?”
“队长,他说的是真的?”
杨队长白了这手下一眼:“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当排长的。”
排长哭丧着脸:“我就只会打仗,这些弯弯绕绕,我哪里弄得明白”
砍九看着北边黑暗,毫不在意。
路上要是遇到不开眼的侦辑队的眼线,手中有枪的他觉得完全可以来个先下手为强。
而安县是省政府所在地,汤县治安军名义上是王志全的手下,有谁敢不给王司令亲侄子王景昌的面子?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在局中不自知。
这句话很多时候是有道理的。
至少,夜袭队的于大炮就不会给王景昌的面子。
因为,他叔叔是在汤县打个喷嚏全县都要抖上三抖的于镜三!
…
俩眼珠子兴奋得放光的工作队员,手中的刺刀在刚抓住的这位脖子上前比划:“你哭个啥哩赶紧说说,你们是哪部分的啊?”
“我上有老下”
“停停停,你要再不老实,我这刺刀就从你胸口给捅个一刀两洞,以后啊,你家媳妇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你觉得咋样?”
“我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旁边正摩梭着从这汉奸身上搜出来的驳壳枪,抬腿踹了一脚:“噫,你小子还敢跟我谈条件?”
“我说,我说,我们是于镜三司令手下的夜袭队”
“来了多少人,都别在哪儿?”
“带我总共也就十三个,队我出来打听消息之外,全在河对面的沟里藏着。”
“在老子面前还敢耍花样?”刺刀尖已经将衣服顶了个浅坑。
地上那位身体僵硬,拼命往后挤,试图躲开刺刀尖位置传来的刺痛:“八爷饶命呐我真没说谎呐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了啊。”
“呵呵,那你说说,什么时候夜袭队十几个人也敢出门来送死?其他人呢?”
地上那位鼻涕泡裂一个:“你是说我们队长他们啊?他今天没出来,在集里会他相好的我们来这里卡这个路口的人真只有这么些人,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永世不得翻身”
“看你小子还挺机灵!行,今天就放你一码,不过,我们还缺几个苦力,嘿嘿,赶紧起来”
火把没有熄灭,队全仍然在继续前进。
黑暗中,杨队开始布置任务:“我带人从正面冒充吴大叛徒的手下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一分队从左侧包抄,二分队从右侧包抄,尽量不费一刀一枪,拿下这伙夜袭队的人当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