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队长面色严肃。
边续破路埋地雷打黑枪,成功拖延鬼子南下行军速度。
但鬼子伪军反应过来,装甲车轻重机枪加上伪军步枪密集火力打得青纱帐中战士们根本抬不起头。
藏在青纱中打黑枪的战士开始出现伤亡。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伤亡慢慢变大。
短短半个小时,牺牲战士十余,轻重伤不能行动的伤员达三十余。
随队的老中医,除了给伤员包扎,在伤口抹草药外没有更多的办法。
胳膊腿受伤只要不是血管被打断打破问题不大。
但是在大夏天受伤,感染成为战士们最大威胁。
能不能挺得过去谁也不知道。
向南增援的一个大队鬼子竟然被小股土八路破路阻击。
黑夜中继续行进风险太大,鬼子大尉决定不再依靠装甲车、汽车。
他认为,土八路不可能在平原上所有道路大规模设伏。
当即让手下一个中队长护卫满载辎重的汽车以及装甲车绕道。
其他鬼子伪军只带枪支及补充弹药,全体跑步前进。
如此一来,土八路挖沟断道的事儿白费力气。
藏在青纱帐中打伏击的小伎俩,由伪军开道的皇军队伍也不会再遭受损失。
密集脚步声在公路上响,打着火把的伪军队伍向南前进。
皇军大队在后,被步枪机枪逼着当先锋的伪团长无奈命令手下跑在前边充当炮灰。
能当团长,自然也有几把刷子,一边小跑一边给副官交待:“赶紧给兄弟们交待仔细了,在八路没开枪之前,谁也别往青纱帐中瞎打枪.”
副官忧心忡忡:“要是踩了八路埋的地雷咱们仍然会有兄弟断腿少胳膊”
“倒霉悲催的,你不知道让他们走公路边边么?”伪团长当即作指示:“八路缺少物资,不可能满公路埋地雷。”
旁边的警卫排长眼骨碌一转,压低声音:“团长,要不咱派两个兄弟去跟土八路商量商量?”
“怎么商量?”伪团长并没有发火,伪军不好当,因为他们有家属,有根。
“你想啊,咱们给鬼子打头陈,伤最多的是咱兄弟,死最多的也是咱兄弟,而且这次跟着鬼子将八路打狠了,那些土八路还会使他们惯用手段:秋后算帐。”
“既然你提这茬.你有什么好点子?”
“卑职认为,这年头,脚踩两条船.更稳妥.送他们些子弹,你觉得呢.”
“那你带两兄弟过去,跟他们说好,别冲老子们动手,要不然老子发起狠来,我自己都害怕!”
“团长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伪警卫排长立即准备安排人干活。
副官脑子转得快,赶紧补充:“还有,等会儿,让一部分兄弟进青纱帐”
“为啥?”
副官一脸谨慎:“你傻啊,要是咱们当先锋,兄弟们须发无损,一个不减员,怎么向皇军交待?”
伪团长:“没错,鬼子有宪兵,还有军医,咱们要是一具尸体,一个伤员都没有,这事瞒不过啊.”
伪警卫排长想出辙:“大不了叫兄弟们自己往胳膊腿上钻几个眼儿。”
副官早想到解决办法:“嘿嘿,我有好办法。”
伪团长停下脚步:“有屁就放.”
“让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八路那边,将他们伤员换身衣服抬过来不就行了。”
“高,真的是高!”伪团长立即对手下刮目相看,语气讥讽:“看来,你平时没少跟八路打交道.”
平日跟团长一起厮混的副官毫不在意:“看你说的,都是团长平日教导有方。”
旁边的警卫排长对这一幕司空见惯。
赶紧抽调出亲信二十余,在伪团长有意遮掩下交待完毕,迅速钻进纱帐。
长途行军对这些平时训练松懈的伪军是个考验。
团长与心腹间的对话自然不会到处传。
普通伪军们仍然提心吊胆。
因为夜晚走公路可能挨黑枪,也可能被地雷炸掉腿。
有聪明人直接脱离队伍钻青纱帐当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