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富贵从锅里把早炖烂了鸡捞了出来,直接装进饭盒,顺手把鸡头给扯了下来:“丫头,这头上没什么肉,我偿偿...”
丫头接过饭盒,直接扯下一条鸡腿丢给旁边流着哈癞子的唐大狗,再扯下另一条腿递给罗富贵:“剩下的我得给狐狸留着,锅里的那些汤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转身出厨房,却看到呆呆地站在外边胡义:“哎,你不是在睡觉么?站这里干什么?”
胡义静静地站在黑暗里,他有些想不通,军医说她得休息几天才会恢复,怎么突然间就好了?
“赶紧给我让开!咱们回屋里去吃!”丫头见胡义没反应:“你发什么呆?信不信我全吃光,你连汤都喝不着!”
胡义看着往日的小红缨又回来了,伸手一把将丫头揽在怀里。
这回轮到丫头懵了,一手提着饭盒,另一只手捏成了拳头,却不知道该往哪放。
黑暗中的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带着窃喜,瞬间晶莹漫溢。
蹬蹬蹬...一阵脚步声从厨房往外传。
被抱住的稚嫩小肩膀立即晃荡了一下,小手推在胡义胸口。
出门的罗富贵愣了,厢房上的油灯光线下,丫头跟胡老大抱在一起,这他娘的什么情况?
机智熊赶紧转身,一把将跟在后边的唐大狗脖子揽住,直接扔在柴禾上。
特么的死骡子,你干什么?
咱们就在这里睡...
老子说睡这里暖和,特么你说的要去厢房里睡觉...
闭嘴!罗富gz缩了缩脖子,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好险!”
唐大狗犹豫的看着罗富贵:“什么好险?你撞见鬼子么?还是你脑子有问题吧?”
“嘿嘿,还真的差点撞上鬼了了...”
时间在流逝,这个夜注定不平静。
一个八路军战士趴在平原上大路边一条沟里,春寒仍峭,回了衣服的战士仍然冷得不时地小范围活动身体,眼睛却警惕地瞭望着四方…
十多分钟前,他就听到东南的远处传来马蹄声。
声音越来越近,战士握紧了手中的枪,缓慢拉栓。
一匹速度并不快的马倒在了路上,一个黑影踉踉跄跄接近哨兵位置。
哨兵开始紧张,枪口低垂对着地面,眼看那位进入身前三十米,立即从黑暗中跳了出来,枪口稍抬大喝一声:“站住!什么人?口令!”
来人上气儿不接下气,终于见到外围哨兵,立即瘫倒在地:“端炮楼...”
“这是昨天的口令...”
“你娘的,别废话...李焕章排长派我...来求援...我们...回根据地路上...被大批土匪...盯上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战士赶紧上前,两人在村里时候见过,自然认识...
两人没说风句话,紧接着,哨兵就背上在马上差不多已经被抖散了骨头的那位往村里跑。
十多分钟后。
“九营能动弹的...各队伍会骑自行车的...全都紧急集合!”某个声音在不停叫嚣。
一些屋里开始亮灯,一间间没有门的房门口帘子被掀开...
到处是起床、问询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声音。
村中奔跑的脚步声连续响起,几支火把开始在村口广场上摇晃。
时间不长,二营、王朋营、工作队、友军中所有能动弹的自行车全都集中在广场上...
丁丁当当的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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