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祝握马刀的手一抬,打算在旁边手下捉住的公鸡脖子划一刀。
也许是用力过猛,直接将公鸡脖子给割断,那手下吓了一跳,却不含糊,赶紧将鸡血倒进旁边的大酒缸子里。
王三祝意气风华的一挥手:“出发!”
一众出城的人都到城门洞子旁边取碗喝壮行酒,仰脖子喝光后直接将手中的破碗烂碟往地上猛砸,摔的个稀烂,然后才往城外走。
一支又一支队伍,从城楼洞子兴奋的往外走进春日的阳光下。
乱七八糟的队形,乱七八糟的狗皮帽。
稀奇古怪的穿戴,五花八门的枪,大刀片儿红缨枪。
队伍蜿蜒连绵两三里,在尘土中咳嗽着一路向南,前不见头,后不见城里的尾,
好半晌后,城头上的王司令跟走在队全后边的儿子王三祝叮嘱了几声后,一声令下,城门外吊桥收起,城门缓缓关闭。
虽然护城河里的水早干了,也得防着八路玩阴的抄后路。
一身黑绸缎的王三祝骑在马上,一脸平静的望着南方,正在问刚过来的探子:“七叔,探到的最新情况如何?”
探子七叔喘匀了气儿:“偷袭我们的那支队伍没走,还留在那村里,不大像八路的做派。”
王三祝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七叔犹豫了一下:“大伙都知道八路为了收买人心,一进村里,都是又挑水又修房,这伙人却什么都没干,还在拆房子!”
王三祝有些懵:“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有可能不是八路?”
七叔不敢下结论:“这得请少司令作主,小的拿不准!”
王三祝转头看向旁边的老匪:“你不是说听到那些人说...他们是八路么?”
旁边的老匪一直在听两人对话,见王三祝问话,犹豫了一会儿:“那天晚上那人确实是这样说的,这事是有些古怪,按理来说,如果真是八路,他肯定知道咱们的底细,不应该留在那村里不走才是!”
中七叔赶紧又道:“我们还收到个消息,我觉得这事...有可能跟那伙人有关。”
王三祝挥了挥手:“七叔,你就别婆婆妈妈的,有话就直说。”
七叔赶紧把自己东拼西凑的消息说了,其实一大半是他的猜测:“咱们安在夜袭队的兄弟传来了消息,说是发现国军派出一支队伍绕过治安军扫荡线,进了咱们的地盘,而国军跟八路一直不合,我在想...偷袭我们的会不会是国军那伙人!”
“你的意思是...国军冒充八路军?那黄沙会的事怎么解释?”
“这很简单,治安军大举扫荡平原上的八路跟国军游击队,他们走投无路,可能钻了治安军的空子,合伙穿过治安军扫荡线后到咱们这边活动。”
王三祝脸色一沉:“你的意思是说,八路跟国军有可能是又搅在了一起?”
旁边的老匪摇头:“如果是国军,这事咱们得掂量掂量...”
王三祝有些疑惹的问:“有这么复杂吗?”
土匪探子想了想:“少当家的,这事不简单,你想啊,司令原本接受国军改编,后来他们被皇军子打跑了,咱们才不得不投了皇军,依我看,国军多半是收到你出去的消息,想用你的命来警告司令!”
老匪也拿不定主意:“偷袭咱们的队伍人数跟国军游击队倒是能合得上,不过国军游击队一向是只报功劳不打仗...”
王三祝忽然想起一事:“杨贯一带着手下***三千多会众投了八路,会不会是他们?”
老匪心有余悸:“不像,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厉害的身手?再说...他哪来那么多驳壳枪?”
七叔犹豫了一下:“那这事没弄清前,咱们是不是暂缓一缓?”
王三祝立即摇头:“不行,大军出行,绝对不能朝令夕改!我管他是八路还是国军游击队,咱们现在有皇军撑腰,他既然敢对老子做初一,咱们就能做十五,再说,他人不多,咱们正好敲打敲打那些投靠我们的那些家伙,谁这回要是敢阳奉阴违,老子随时顺手把他们给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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