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床,我们去村口。”胡义平静的说。
罗富贵赶紧起身,往身上套特大号军装,顺手扯了机枪,提上枕头?呃?背包,两脚在地上探着破布鞋,不忘将桌上的冷馍抓起塞进嘴里,跟上已经出了门的胡义。
出门后,瞅瞅远处扫完地的二妞,黑着脸加快了脚步,绕到洗绷带的地方,抬头看看天,再看从井里打水的唐大狗:“你姥姥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唐大狗无奈地看了看罗富贵:“特么的,老子照顾伤员,你瞎嚷嚷个屁!”
罗富贵瞪着大眼瞅了瞅看旁边的女民兵:“哎呀呀,说瞎话你都说不圆,你半个月不洗把脸的货,帮忙洗绷带?你装勤快骗鬼么?”
“特么的,有个兄弟受伤,为老子挡了子弹,老子伺候,老子愿意!”
罗富贵放下包,机枪扔在包上,凑过去从唐大狗刚绞上来的水桶里,捧了水浇在脸上,顺便吸溜了一大口,粗糙大手抹去脸上水珠,仰望头对着天,嘴里咕噜一阵,转头吐到一边,对唐大狗挤眉弄眼:“你看上她了?”
“滚!”女民兵闻言,端起半盆脏水沷了过来。
罗富贵一声怪叫,拨腿就跑,堪堪避过,提起地上的家伙就飞快跑出院门。
出院后再快跑几步,追上已经走远的胡义:“呃?胡老大,呃?咱们去哪?”
“还能去哪里!”看不出心思的胡义眉头紧锁:“唐大狗?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跟桂花好上了呗!”
“桂花?那个女民兵?这事,指导员知道么?”
罗富贵压低声音:“不知道!”
说完,又四下里瞧了瞧,回头看胡义一边走盯着自己,只好补充:“唐大狗住在河对岸时干的好事!胡老大,你别这样看我啊,这个可不关我的事!”
胡义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罗富贵,顺口问:“骡子?那你跟二妞的事,你打算?怎么回事?”
“不可能,那是她一厢情愿!”罗富贵回答的斩金截铁!
“那,大丫呢?”胡义原本没有这么婆婆妈妈,忽然想到苏青和周医生,自己好像也有点乱。
罗富贵深吸几口气,然后一边迈动着脚步,一边脸红到脖子:“胡老大,那个,大丫么,呃?”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胡义眉头舒展不少,面色平静。
“说大丫嘛?很好?跟她在一起,心情舒畅,不用提心吊胆!”罗富贵对胡义,没有隐瞒,其实,他把这些事一直放在心底,从来没人真正关心过,指导员老秦每次说到这来,都是一顿胖揍。
胡义扭过脸来:“心情?真的舒畅?”
“胡老大,你问这干啥?我骗我娘也不敢骗你!你突然问这个?嘿嘿?怪不好意思?”罗富贵低着头不敢看胡义,心跳加快,血往头上涌,一不留神,熊头撞在一颗碗口粗的树上,顿时,半枯黄的树叶飘落一地。
胡义没心情欣赏熊样。
是啊,自己跟周医生在一起,每次都心情舒畅,身体舒坦?
而跟苏青一起,更多的是惊险、刺激!好几回脑袋系在裤腰袋上,打从到独立团起,跟苏青在一起的好几次,都毫无例外,生死悠关!
也许,她就是来找自己索债的,这一切,难道,都是命中注定的么?
“哎?胡老大,你怎么了?”罗富贵坐在地上,盯着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胡义,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