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痛舍少年郎 ,初雪现童心(1 / 2)

恐元哲追问,她嘴硬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可眼泪说不了谎,直到嘴边吃到咸苦,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这么坚强。

如今的韩子征,再也不是四年前认识的少年郎,又或者是自己从没认清过他。

天真!真是天真得可笑!

明明看出端倪,却只顾着在巫卓跟前宣誓主权,竟忘了,自己和她,永远不会在韩子征的选择里,就连参选的资格都没有!

我放弃你了我该忘掉你了

从呜咽转为抽噎,再一点点平复,再简单不过的事,却仍在挺直脊背的时候,难过得浑身打颤。

“你”

她连连摆手,将头埋进臂弯“没事的殿下,我迷了眼,有点难受”

纵然哭得如此狼狈,也不想寻求可怜的怜悯和安慰。

因为旁人的劝慰,根本无济于事。

抬起的手滞在半空,冷峻的一张脸,此刻盈满慌张。元哲盯着微颤的脊背,只觉五脏六腑催得难受,一时间竟红了眼眶。可这等没来由的伤心,连安慰都不知从何入手,只得揪着一颗心,陪着她疼。

静静看她哭了大半晌,好容易从泣不成声转为抽搭坠泪,却转瞬又呜咽起来。这样哭下去,身子可受不了!

他拧着眉,终究忍不住凑上前去,正准备揽腰,却顿觉不妥,只得将两只手撑在车厢板子上,将顾七围住。

“你若再哭,本王难免好奇,会刨根问底。”他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既是在百药堂哭的,便是百药堂的人得罪了你,本王为你做主,这就将他们抓来!”

“不是的!”一听要去找百药堂的麻烦,顾七慌忙抬起头来,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人家没关系!”

惨白的小脸哭得通红,犹如受惊的兔子,红着眼睛瑟瑟发抖。

元哲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汗帕,细细擦去鼻涕眼泪,借势揽肩,将她扣在怀中“你既不愿说,我便不多问。只怕你哭太久伤了身,才故意唬你的。”

贴近胸膛的耳朵,听到沉闷声响,恰好和头顶传来的柔声细语生成和谐旋律,让人心神安宁。她止了哭,只觉困意席卷,朦胧中喃出一声“殿下,对不起”

“好端端道什么歉,”元哲抿嘴浅笑,下巴轻扫着她的额头,“只盼着你以后开心些,别总把事情闷在心里”

话未说完,听到浅浅鼾声。

歪头一看,受惊的小兔已沉沉睡着。苍白的脸上泪痕犹显,浓黑的眼睫掩住盈泪的眸,才哭过引起鼻塞,只得半张着嘴,发出呼呼声响。

“没良心的小东西。”元哲眼带宠溺,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身子后仰,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不成想,这一觉,竟从天亮睡到天黑。

“徐硕,这种情况正常么?”

“这个”徐硕放下搭脉的手,尴尬笑了两声,“该是正常的吧。”

“什么叫该?”听到这话,元哲顿时拉下脸来,他背着手,快步走到床边,朝徐硕踹了一脚,“这都子时了,还没睡醒!”

“可这脉象,的确正常,”徐硕面露无辜,起身掸去腿上的鞋印,又探身扒开顾七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应该是最近睡得不安稳,前阵子惊觉症高烧三天”

“什么!”元哲一惊,声音顿时高了几度!

已入子时,院中格外安静。声音高一点,都觉聒噪不堪。

元哲慌忙凑到床前,只见床上的人咂了咂嘴,翻身向里。

还好,没吓着她。

转过身时,柔情满溢的眉眼,瞬间积聚愠怒。

“你过来!”元哲一把薅起徐硕的衣领,将他拽到房外。

廊下灯笼照亮小半个院子,零星的雪花从夜空中荡荡飘落,不一会儿,便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徐硕站在院中,将顾七惊觉症连烧三天的事情悉数告知,说话间,口鼻呼出白色雾气,瞬间消散到漆黑的夜里。纵然冻得发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弓着身子等待问话。

元哲在对面站着,负手而立。雪花落在眼睫,瞬间融化成水,又在眼底结成冰霜。头顶肩上落着雪,让着玄色外袍多了几分肃穆,衬得人刚毅凛然。

许久,他轻叹口气“算了,好在没事。”

面上云淡风轻,背后的手却紧握成拳。又是惊觉发烧,又是放声痛哭,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难免引人担忧。以她的性子,若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怕她会随意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根本拿不到真相。

也罢,既然回了荼州,便日日守着她,总不会再出岔子。

元哲皱着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回去休息吧。”

这话犹如特赦,让徐硕面露欣喜,朝着他深鞠一躬,快步回了自己厢房。

到了丑时,雪花开始大片下落,很快将院子盖了个严实。

也不知睡了多久

“咦嘿嘿”

迷糊中,听到小孩子的嬉笑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脸上轻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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