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死吧！爬虫！”

“有本事就来试试看啊！你这异类！”

dio和血沼龙都是兴致高昂的样子，一个猛力俯冲，一个不闪不避。

血色浸染的dio和墨色的蛇群撞击在一起，蛇群在靠近的瞬间冰冻，然后粉碎，dio体表的肌肤、血肉不断汽化，这是一场消耗战，胜者是气力更深厚的一方。

“嘻嘻嘻嘻嘻嘻！”

“木大木大木大！”

显然双方都有信心成为胜者，鬼祟的笑声和豪迈的咆哮响彻天空，而最后立于天空的是——

“是我，赢了！”

dio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和半身肉泥，连内脏也消失了不少，这副样子就算是吸血鬼、龙族也不该能活下来，可路明非体内流淌的神秘之血爆发了强横的生机，血肉蠕动，器官再生，好像有命运下达了“不许死”的指令，dio迅速地恢复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

被dio的手臂插进了身躯，血沼龙寄生的身体寸寸冰洁，这个速度很慢，好像是血沼龙拼命抵抗的结果，而他垂死挣扎的理由，似乎只是为了说些退场前的台词。

“白皇帝为了升华自己的卑鄙实验失败了很多次，结果诞生出了不少可悲的异形之物，本来以为都被我们消灭干净了，就算有幸存的，也不可能撑得住漫长时光的侵蚀，但你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龙族，或许你是那些久远之物中的幸存者吧！嘻嘻嘻！有趣，着实是有趣。”

寄生在霍子恕身体中的血虫将自己黏连在这具身体的脊椎上，随着脊椎被冻住、捏碎，它也正在失去生机，蛇群随着它失去力量而烟消云散，怎么看都是dio取胜了，可在将死之前，血沼龙说出了反派台词no1。

“别太得意了，这还，不算完，嘻嘻嘻嘻！”

“你已经完了！少虚张声势。”

dio将霍子恕的身体像扔垃圾一样随手一扔，路明非很想吐槽一句不能乱扔垃圾，不能高空坠物，可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他也没了这心情。

他看着dio落在医院的天台上，世界在其身后挥掌成刀，将两只派不上用场了的肉翼砍了下去，这过程看着，路明非都觉得疼。

“原来这玩意儿你收不回去啊！你还说这是什么d·d形态，太羞耻了吧！”他不由得吐槽，心想着我拿回身体后，不会因为长肉的疼痛感和瘙痒感哭出来吧？

“少啰嗦，我可是刚刚帮你解决一个强敌啊！给我感恩戴德。”

“是，是！现在，换我吧！去见师姐坐电梯就好了，我可不想从你撞出的洞跳下去。”

“做人是多么不便啊！不如你也和我——”

在被dio蛊惑不做人之前，路明非拿回了自己的身体，身形骤然收缩，就像是赛亚人们从大猩猩模式切换回常人体型的过程，身体中传来的各种异样感受令他很是痛苦，但咬咬牙，他还可以忍受。

现在他是最不需要担心自己安危的人了，不是吗？

那种打不死的怪物都被他打得稀巴烂了，他还用怕什么？

自信心在胜利中滋长，兴奋感令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哪怕是借助了来路不明的力量，他仍然是亲自参与了战斗的过程，他能够体会到身体的雀跃，懦弱与畏缩不适合现在的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给了他这种感觉。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成长？他心想着，我这人生在被卷入到龙族和混血种的故事后就开始走歪了，在这样歪曲的人生中成长，我取得的胜利意义何在？

和那些怪物战斗能为我带来什么？

有人会为我欢呼吗？

还是说，我也在变成令人畏惧的怪物？

路明非总是想得很多，很多让人心情莫名变得沉重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无比强大，就像dio一样，但那种属于强者的傲慢，对弱者的蔑视，坚决要站在世界顶端的心，并不适合他。

他向着电梯间走去，在他身后，纽约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落在人的身上，带着恶心的腥气，那雨，是赤色的，如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