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上川明至拍了拍手,将少年们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随后摸出先前塞在口袋里的名单。
“接下来,叫到名字的互为对手,在结下对立之印后,就可以开始了。”
说着,他还和一旁的青年展示了一下对立之印,而后摆了摆手,那黑发青年便站到了比试台之上,位处中央点的边缘处站定,想来他应该是作为裁判的老师。
上川明至的目光在纸张上来回扫视,这个班级里的学生比起往年的不算多,细数下来,除去日常关注的那些秘术家族子弟之类的,便是一些其他的,对于每一个新成立的班级,学校都会进行甄选,将有天赋的学生予以更优的训练和对待。
而那些较为逊色的,应该会被直接刷掉。
毕竟现在也不是战时。
“第一组,川今银,佐藤巡冶。”
······
这所谓的新生的第一轮体术比试,除去那些还沉浸在跃跃欲试的情绪里的激昂少年们看不出来,多数来自拥有秘术的家族忍者都会在年幼时就展开训练,和他们一比,平民忍者的实力,挺难言的。
“第十九组,季衡,日向序。”
体术的较量,向来都是迅速的。上川明至顺着手里捏着的名单,一排排往下念着名字。
说实话,一开始他也很惊诧,失去视力的人如何能再做忍者。与其在这一行上浪费光阴,不如选择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
不过当他看到了后面的推荐人,便也无话可说了。
木叶忍校的入学方式很简单,只要是木叶的居民,通过学校布置的考试即可入学,但还有一种方式,也就是通过推荐,家族推荐或是拥有一定的暗部任务完成量的忍者,才拥有的权利。
通过这种方式推进来的人,是针对那些本身就拥有一定实力的天才。
上川明至扫视了圈全场。
进行过较量的学生已经过半,多数的少年脸上身上都还沾着尘土的污垢,但这也难掩他们眼中的兴奋,显然是他们现如今的比试还称不上为体术,尽是些三脚猫功夫。家族子弟,都被排在了后面。
入学的第一天,多数人都不熟识,尽管每一场的比试都让他们看的十分津津有味,但更多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欢呼叫好,并没有针对某一方的支持欢呼。
就这样,偌大的操场之上,细碎嘈杂的呢喃讨论声,丝丝缕缕的绕进季衡的耳廓,她仍闭着双目,手里捏着前些天临时削好的木制长棍,一步一步走上了比试台。
说是长棍,其实说是盲杖更合适,对于忍校来说,这是开校以来头一遭的接受了身体上有明确残缺的学生。
日向序作为木叶豪族后人,虽是分家的族人,但也有身为豪族的傲气。
班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家族子弟,为何给他分配了个盲人作为对手,这不是欺负人嘛?
他正要提出异议,正欲抬手,季衡已经漫步至他身前,右手伸出只待与他结对立之印。
“季衡,麻烦手下留情了。”
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阵清风拂过,竟让他觉得身上泛起凉意。
日向序稍愣片刻,但也及时结出了对立之印,既然对方并没有放弃,那他也不便干涉,过会留手就好。
“日向序,请多指教了。”
……
三分钟后。
如果说结对立之印时,日向序还惦记着留手的事情,现在却是无暇顾及先前的愚蠢想法了。
高看自己和小看他人同时出现,他或许会输的很惨。
砰!
那盲杖敲击地面时发出的声响,像是直击了他的心灵,原本的日向序还打算浅浅走个过场就好了,但现在的他已经摆起了柔拳的架势,眼周的青筋也因为激活了白眼的关系而凸起,像是树根盘绕般在眼周。
和一开始相比,季衡的变化并不大,只不过手中的盲杖改扶为握,像是手持长剑般的姿态,她并没有睁开眼睛,此时也确确实实是在借助听觉而行动。
拥有着可以看破人体结构的白眼,在此刻却好像沦为了鸡肋。
日向序的额侧冒起细细密密的汗珠,随着他那有些急迫的呼吸节奏随意的砸落在地面。
对方的动作十分精准,每一次的交手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他的柔拳,仅有几次也都砸在了那根棍子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那么耐砸,日向序忍不住的在心中吐槽。
而且每一次的近身交手,他一丝优势没占到,季衡那并无表情的面容呈现在眼前,他却觉得有泼天般的压迫感袭来,也不知是为何。
即使柔拳在他的手里此时被舞的迅捷猛烈,但他内心知道,这只不过外强中干罢了,他一下没攻击到对方。反观自己,已经被那棍子抽到了七八次,每一次都打在了关节点位上,这无疑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楚,若不是从小开始的艰苦训练,他或许早就投降了。
台下,上川明至侧头看向一旁的黑发青年,压低声音道。
“有点像是剑术。”
“应该就是剑术,只不过削去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技术,更加的直接且强横。”黑发青年点了点头,而后补充道。
“以她现在的条件,练习至今的成果也极其客观。”
“你的意思是……”
“优先剑术培养,既然有了一定基础,那就给她添砖加瓦。”
两个老师在台下声音压低的交流,并未给这场较量带来什么波动。而围观的学生们则是呼声更上一个高度,相较于之前他们的菜鸡互啄,现下的这种看似互占优势实际碾压的局面,才更加吸引人。
日向序和季衡的较量并未持续很久,在短短的两分钟后,日向序便已经无法战斗了,在较量的期间里,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四肢和躯干受了多少次重击,每一次的攻击要不就是点在他的关节点上,要不就是查克拉运行轨道上,她才是日向一族的人吧。
可以说,日向序的信心在短时间里已经被彻底打碎了,老师宣布对方胜利的时候,他甚至瘫坐在地上,四肢根本提不起一丝气力,蔓延在肌肉上甚至感觉已经深入骨髓的酸胀感和疼痛感,已经超出了他的体能极限。
手里盲杖翻转一圈,回归为盲杖的正当用途,她两步上前,冲瘫坐在地上的日向序伸出了手。
比赛结束后,双方会再度结一次对立之印,代表战斗结束。
日向序迟钝了片刻,但还是颤巍的抬起了还是很麻痹的手,与对方结印。
“多谢手下留情。”
闻言,日向序顿了顿才答道。
“我也一样,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