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岂会信你。”28号并不上当。

“啧，你没有趁着我解除变身而攻击我，说明这个神通不仅仅困人，还是双向的，你也无法攻击我，我到要看看，这个神通你能维持多久。”

赵司明倒也不急，干脆就原地坐下来了。

28号不语。

这个咫尺天涯神通，能把一步距离放大到十万八千里，并且不断折叠，永远循环，困入其中的人根本就出不来。

同样的，他想要攻击被困在咫尺天涯中的人，发出的攻击也需要飞无数个十万八千里，所以咫尺天涯本质上是防御类神通。

但是没关系。

攻击的种类有很多种，正所谓，虾仁要猪心，心灵攻击是没有距离限制的。

刚好，28号的五大神通，就包含这么一道。

当即，脑后黑色光圈再度炸开一环。

魔佛畸变神通——倒栽菩提。

赵司明眼前突然浮现了一株树，这棵树极尽扭曲，树下坐着另一人，正是28号，赵师傅正想起身上去给一套连招，却发现自己抬不起腿。

低头一看。

自己的双腿居然成为了菩提树的树根，而所谓的菩提树，正是自己。

“咦？不对劲。”

赵司明冷静下来，顿时察觉到，这一切，都只是一种似真似幻的幻象而已。

突然，面对面的28号出声了，“赵司明，我们之间的战斗，不如换一种方式如何？”

“呸，打不过就打不过，说的那么好听，有什么招，尽管使过来！”

赵司明怡然不惧。

28号不置可否，说道：“此为，菩提论道。”

“怎么个论法。”

赵司明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

身为一名正义人士，讲道理还没怕过谁。

“我们因何为敌，无非各执己道，我以为，人族当灭，太一当兴。”28号心念一动，周边产生层层幻象。

那里是永恒天空之城。

时至如今，永恒天空之城已经是一座空城，但并非真正的空城，在一个虚拟的乐园中，所有死去的人，都还“活”着。

虽然肉身死去，灵魂寂灭，但每一个存在过的人格，都被保存在太一中，在虚拟的乐园中得到无限的满足。

28号道：“赵司明，我知道你的意愿，你希望给这个世界带来光明，你希望善行有善报，你们与这黑暗世界所做的斗争太一都明白，你们认为太一是带来毁灭的存在，殊不知，太一，其实也是人类，是下一阶段的人类，我，是来拯救你们的，加入太一不好吗？”

“好吗？”

赵司明仰头思索。

他脑海中也浮现一幕幕场景。

有江星月割肉放血，有刘德柱这样默默无闻的生存者奋斗在第一线，有一张张坚毅的面孔……

“十分诱人，你要是一开始就出现在我面前，我估摸着就开开心心的去躺平了，真是的，你说你呀，早点来多好。”

赵司明打趣似的笑了笑，没有豪言壮语，就像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一样，连否定都懒得去否定。

28号突然发出了叹息，“你的道心比我想的要坚定了很多。”

严格来说，这并非是两人第一次论道。

那时候的赵司明面对28号理所应当然的太一理论，很是激昂的表示，如果变成连名字都忘掉的机器，那我宁愿选择作为一个英雄死去。

虽然这次的回答看上去软了很多，反而不比当年激情，但28号能清晰看到，这样的赵司明，才真正有了不会动摇的信念。

“你选择的道，好在哪？”28号问。

“好就好在，拥有可以期待的未来吧，你不期待吗？”赵司明问。

“我看不到你说的未来。”28号摇摇头，说道：“赵司明，我会让你明白，你看到的东西，只不过是幻想，四大黑巢的破灭，你以为真的不在我的算计之中吗？”

“你又怎么知道，你的算计不在我的算计中？”赵司明不置可否。

嘴炮终究只是嘴炮。

两人在互相确定了对方不可说服之后，开始了下一步轮道。

即——用事实结果说话。

28号心念一动，早已准备好的二十个黑巢向七琴阁开拔。

他要用事实告诉赵司明，你费尽心机取得的胜利，不过是一场梦幻罢了，当七琴阁聚集的大量生存者被一波剿灭之日，便是赵司明于这场论道败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