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抓捕柳玲的前一天。

赵司明得知了柳玲早已死亡的真相，他看到人间之恶，种种之恶，道心不稳。

他理解了柳玲的一切所作所为，并对世人之无可救药感到无可奈何。

但是。

“即使是十死无生的未来，即使，某一部分人，做的事情让我永远也无法原谅，但是……我要拯救所有人。”

赵司明从来没有变过。

不过，得知了柳玲的真相，他也开始思考，就眼下的人心状况，自己就算燃烧自己，也大概是白给。

当时的模拟已经很明确告诉他，人们无法众志成城的团结在一起。

所以，关键点就很明确了。

人民要觉醒。

如何觉醒？

其实纵观历史就能知道答案，这个民族有很笨的一面，他们短视，愚蠢，哪怕还有一点退路，都会选择忍受，血淋淋的东西不摆在眼前，就总有逃避心理。

唯有充分的感受痛苦，退无可退，一个个人抛头颅洒热血，把一切幻想都粉碎。

他们才愿意抬头看，才能完成自我觉醒。

摆在赵司明眼前的答案已经很明了了。

那就是，放弃原本的计划，把所有生存者都赶到暗域深处，让零号带来的最终黑潮来粉碎人们心中的幻想。

让人们在这样的灭顶之灾下，真正的团结在一起，最后，把天劫之法散播出去，无论谁当这个英雄，一旦那个挽天倾的英雄出现，就是黑潮终结之时。

这是一场豪赌。

但赵司明难以做出决定。

这个决定会死很多很多人，会有很多很多惨剧发生。

不要觉得这种选择很简单，先不说赌赢的概率很低很低，假设能赌赢，这样的选择也很难做。

后来人在论坛说过，为什么人们对医生、教师、警察、消防员、军人等职业有着特殊的道德要求，明明高尚的是人而不是职业。

包括肩负人民命运的领导者，与过往的帝皇有何区别。

要知道，一个人无论什么职业，选择什么道路，都要经历各种各样的挫折与打击，都要面对来自内心魔鬼的诱惑。

你是个作者，你写的书被人喷了，会有想摆烂的时候，不想更了，不想好好写了，随便凑合。

你是普通的职员，面对傻逼上司、傻逼同事、傻逼客户，钱少事多压力大，诶，那我摸鱼，我带薪拉屎，我消极干活。

你是个学生，学校的不顺心等等，你想放纵自己不再学习。

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且必定会遇到，但是你就算放纵了，顶多也就是毁了自己的作品，影响了公司的营收，耽误了自己的学业。

但是，你是教师，你同样会遇到各种不顺心，但你摆烂一次的后果就是影响了许多学生的一生。

你是警察，你摆烂一次影响的是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你是医生，别说医生了，哪怕是一个医院的接线员，你一个不耐烦，可能就是一个本该获救的求救者，失去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