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走了，跟着人又有什么意思？”青衣干净利落的说。

听着像被渣男抛弃的初恋。

不行，不能放着不管。

倒不是别的，而是，这可是厉鬼入道，万一一个心意不顺，掉了链子，像是狗血剧演的那样“我得不到的就统统毁掉”把曙光之城霍霍了就完了。

段正铮斟酌了下措辞，道：“说实话，半仙如果真的一意孤行，最大的可能是与理想一同陪葬，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心里一定也不好受，但是他已经付出过很多，也做了很多，为自己一次，可以理解。”

“我明白……”青衣肩头垂下，失神良久，才轻声道：“世事无常，选择光明的路，或许反而会有很多不该死去的人死去，本该下地狱的罪人复活。”

“对啊，对啊，就是这个理，你也明白真是太好了。”段正铮赞同不已。

“但是。”

“啊？但是？”

段正铮心又悬了起来。

“我可以理解世道黑暗，也可以理解他的逃避，但是我不会认同，亦不会追随，理想之所以美丽，就在于哪怕最黑暗的夜也无法掩盖其绚烂。”

她说：“拥抱光明，黑暗就在身后，直面黑暗，光明就在身后；我不会与他一同堕入黑暗，我在身后等他转身，踏向理想的道路，我就是他手中的剑盾。”

青衣遥望远方，手交叠按在心前，像是张开了羽翼的天使，散发出明媚纯粹的光芒。

虽然没有听明白她说这些的具体意思。

不过眼前青衣女子纯粹无瑕的内心和始终如一的意志，还是让段正铮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在瞎担心罢了。

“浮空城的工程，拜托青衣姑娘了。”段正铮拜下。

“交给本姑娘就是。”青衣轻快的应答下来。

……

发布会发生的一切，也随之传达到每一个角落。

零号降临的关头，不少人把赵司明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没想到，这根稻草，嗖的一声，长腿跑了。

一时间人人傻眼。

论坛。

“赵司明这人，我早就知道有问题，别说我马后炮，我早先就出过他的分析贴，扒过他的成长历程，首先，我完全不否认他的所作所为带来了很多正面的影响，也确实有抹杀不去的功绩，我一直以来反驳的点，就是，他到底是不是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能否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担当大任？”

“以下是我扒过的成长历程，可以看到，赵司明每一次做出的重大贡献，其本人都是直接或间接的最大受益人，我没有说他受益不好，做好事就应该有好报，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巴不得所有做了好事的人都长命百岁发大财，但是，如果我们需要一个共同的领袖时，这个领袖，必然要有舍己为人的觉悟。从不吃亏，要么赚，要么血赚的赵司明，有这个资质吗？”

“我举个大家都能理解的例子，医生、教师、警察、消防员，都只不过是无数职业之一罢了，但是我们为什么偏偏对这四个职业，有着其他职业不同的道德要求呢？”

“不必急着找答案，你可以想象一下，当这四个职业，沦为纯粹的逐利的职业，会有什么后果？”

“再联想一下，我们现代社会的……，与古代的皇帝，又有何区别？”

“再回过头来看一遍赵司明，你就会明白他到底哪里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