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瞧过榜单之争后的葛贤,看着自己掉落的名次,面上毫无波澜。
他倒从未觉得,此间无有天骄能与他相争,实在多得是。
不说别人,只是常碎颅、百花和尚和吴藻三人,公平单对单厮杀的话,一个他都无把握压过去。
不过这第一场大考,葛贤已隐隐意识到自己的巨大优势。
“我擅斗法厮杀,二女擅封印和净化。”
“配合起来,能以最快速度收容邪祟,若再加上一些便利些的情报,该是能争一争这场大考的第一?”
这念头生出,葛贤正欲循着感知,去收容下一个邪祟。
此时,脑海中有两道聒噪传音响起:
“大王大王,我们回来了,这里的蠢货怪物们都被我们偷窥过了。”
“吾等鼠辈,最擅偷窥。”
“有不少厉害的,但都很蠢,居然会进这么明显的陷阱。”
“再厉害,也比不过我们鼠辈的。”
……
听到这一阵阵怪诞马屁也可知晓,是那群“鼠人”完成任务回来了。
不断传来噪音的,是锦毛君、腐肉君这两头争宠的大鼠。
随着马屁,葛贤也得了一份xc区内最为完整的邪祟名单。
侦察、窥探一类的神通妖术,诸多考生都会,都应该都比不过这些鼠人的天赋。
它们不止是窥探到了一头头邪祟妖魔所在,更将其中一些的弱点恶癖都标记了出来,还对所有邪祟进行了荒唐滑稽的评价。
当然,葛贤看过之后也是颇为哭笑不得。
多数评价都是“看起来肉很好吃”、“闻起来很香”、“一头魅魔但比我家婆娘丑”、“浑身宝气能卖钱”这些,无甚参考作用。
不过葛贤观瞧的重点也不是这些,而是这数量庞大邪祟精怪们的道行境界和品阶。
意料之中,剩余多数为低阶,继而是中阶,达到蜕凡境的已所剩无几,个个藏得极深。
葛贤又瞧了眼自己如今“第四”的位置,暗自估摸着道:“无意外的话,谁能收容两尊以上邪祟,大概率就可夺得第一场大考的榜首。”
动念时,他目光已瞧至名单最后。
“嗯?”
让葛贤惊咦的,是两头大鼠传递过来的模糊画面:
那好似是一个人族女子!
身材高挑纤细,皮肤雪白,红唇鲜艳,黑发如绸缎般披散下来,周身笼罩着漆黑的雾霾,再往下瞧,则是一大团蠕动的血肉,如鳗鱼般的肉质触须,尖端处是猩红利爪,浓烈的不祥气息溢出,只瞧一眼就要陷入噩梦。
这女子,更是发觉了暗处窥视的鼠人。
好似故意示威,又或是一种引诱。
竟主动,显出了她所掌控的噩梦领域中的一角景象。
那是她“进食”的画面。
她好似荤素不忌,不管男女,皆用一种淫秽方式占有,随后再用那一根根利爪将血食们撕裂成碎片,再归拢吞入那蠕动血肉巢穴,一番孕育后,血食们竟又被生了出来,只是都已变得畸形,异化……。
过程中产生的炁息,扭曲的心魂,让那女子完全沉浸,发出一阵阵诡异惊悚的嘶鸣叫声来。
非人邪祟!
她只瞧着像人,但必是非人存在。
葛贤看着这一幕幕,心头也是抖颤不已。
同时,他也听见了锦毛君和腐肉君颇为痛苦的嚎叫:
“鼠辈不做梦,莫要吃我们……可怕女人,走走走。”
“大王大王,别去招惹她。”
“这恐怖女人自称为,她会拖你入梦,里面谁都打不过她。”
“大王在人间传播福音就好,梦里什么都没有。”
“福音大王别上当,这恶女人允诺的永生,不是真的永生。”
“鼠辈怕怕,逃逃逃。”
天不怕地不怕的鼠人,首次窥探到了不敢招惹的存在。
梦姑?
葛贤心头咀嚼这二字,既陌生,也不陌生。
“进入西城后,我便晓得这里面闯入了一头极其强大,且蜕变在即的恐怖梦魔。”
“世上与‘梦’有关的邪祟精怪本就少,只要出现,便都很棘手。”
“按照两头大鼠所窥见的,这城中流传着一首歌谣《梦姑诵》,只要轻声颂念三遍,就可唤出梦姑,而后就可进入美梦中……实则相当于是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心魂躯体作为血食,给这梦姑。”
“原本没有多少百姓会上当,可谁让西城被围困成人间炼狱,于是乎大量受不了的贫民们开始以入梦的方式,避开炼狱一般的现实,他们哪里知晓梦中是更可怕的世界。”
“既是邪祟,也算淫祀。”
“以这梦姑的修为道行,足可轻松碾压几乎所有蜕凡境修士,哪怕是王宝、花衣至善、涂山小小这些,一旦被拖入梦中,根本不可能是其对手。”
“她也是考场内最隐蔽的邪祟,藏于百姓梦中,谁能将其挖出来?”
“睡梦一道,诡异玄奇。”
“一旦被她在梦中将百姓们吃干抹净,必定可晋升至通神境,成为真正的梦魔、魇神一类,届时哪怕是脱脱来了只怕也是寻不着她一丝一毫的踪迹。”
“不过……我若能将之收容,拔得此次大考头筹轻松之极,过程中下手吞了她一身精粹梦炁……我在睡仙一道上的道行,将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