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贤对于朝局以及大原朝皇室诸事也并不是一无所知,与白富贵同行时,这姐姐也曾说过一二。
“陛下虽极为信重义父,但不得不说他并不是个好皇帝。”
“荒淫无度,沉浸享乐,甚至连的妖人都招入后宫,册封为妃,自忖能豁免极乐秘法的侵蚀,他会不知水滴石穿的道理么,不过是抵御不住诱惑罢了。”
“义父只得尽力扶持当朝皇太子殿下,可惜在我看来,那殿下之气运也实在一般。”
白富贵是天生祥瑞,自有神异。
许因为脱脱之故,明面维持着恭敬,坦诚时却是什么话都敢说。
她的“亲近”,实际上就是一种征兆。
既然她同时对大原朝皇帝以及太子无有好感,那么这二位品性如何?答案不言自明。
当然,明面上葛贤不会表露出什么,只是上前见礼。
德性不好是一回事,这位皇太子殿下身份摆在那里,道行修为更是无有任何遮掩的显露出来。
通神境!
没错,瞧来年岁也不过三十的皇太子,已入通神之境。
仅凭炁息威压,便镇得场中一众勋贵子弟不敢动作。
“法力比包含章、耶律天正要弱上不止一筹,该是刚刚踏足通神境不久,不过凭借其的优势可以弥补一重。”
“比耶律玉凤这种混血杂种要纯正得多的三足赤乌之体,一显出本相就和真正的大日无异,实在太凶……说起来大原朝皇室一脉全都是这法相,岂不是说有着成千上万只三足赤乌?”
“啧啧,若是张世诚、刘伏通、朱洪武这些反贼们没找到对付的妙法,造反大业只怕没那么容易。”
葛贤一边见礼,一边心头嘀咕着。
这皇太子显然有要事在身,并未久留。
在知悉原委后,先呵斥“袁大用”肆意妄为,险些酿成大祸,随后再代替耶律玉凤兑现承诺。
颇为和颜悦色的,对着葛贤道:
“这位葛兄弟不愧是丞相看中的俊杰,以筑基修为,竟能和袁大用打个平手,虽说有袁大用未动用本命神通之故,但也足可证明葛兄弟之神勇了。”
“待你入蜕凡,只怕更了不得。”
“这样吧,葛兄弟可凭借我这令牌去往皇家宝库取宝,玄黄二库,你可取三宝,或者五宝,若去地之宝库,则只一宝,天之宝库你就莫要想了,便是本宫轻易也是入不得其中。”
……
虽然还不是皇帝,但太子之言同样容不得反驳。
他说完后,不等葛贤谢礼,直接又转向看戏的耶律玉凤和曲直灵神庙神官,再瞥了眼那一群仍在昏迷中的笑匪,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
随后,下令道:
“诡术天尊这邪神,最是狡猾多变,笑匪不过是其最低阶的信徒,修为不堪,躯体孱弱,唯有一种有些扰乱人心,扭曲真实的异力。”
“这群贱奴明面上各有身份,许是一个寻常百姓,又或是一个小兵小吏,看起来老实巴交,只要戴上笑匪面具,真实性情就会显露,以编造恶事、愚弄人心为乐。”
“不过也好解决,将它们送入刑部,审完后直接送去挖矿吧。”
话罢,这位皇太子殿下径直便走了。
他一走,袁大用一方也便缓了过来。
许因为丢了大脸,又因为太子来主持过公道。
虽然葛贤能从“袁大用”目光感受到强烈杀意,但已是彻底清醒过来的后者并未再动手。
只是深深看了眼葛货郎,随后一个字一个字,无比认真道:
“小畜生,不管你是否参加,你都只能再活二十多日。”
“时辰一到,我袁大用,必生撕了你。”
说完,他也领着一众勋贵、大官子弟们转身离去。
于是乎,一场让围观者大感过瘾,一波三折的冲突热闹,就此消弭结束。
葛贤葛货郎,无疑收获最多。
几乎可以预想到的:葛贤本就因为前头一连串事件在城内赚了巨大声名,以筑基境修为,生生挤进了热门天骄榜单,哪怕只是末尾,而作为左丞相别儿怯不花之子的袁大用则在榜单前五之列。今日两人斗法厮杀的结果一传扬出去,葛贤的名次必要暴涨。
事后,他还得了皇太子殿下的赏赐,又可以去皇家宝库取宝了。
名,他得了。
利,他也得了。
一时间,还未走的人都向葛贤投来了羡慕目光。
而此时的葛贤,却是眉头微皱,思量着一事:
“我在这,只是区区一个货郎探子。”
“虽然因为沾光白富贵,得以住进丞相府,但那也是暂时借住而已,本质上我与脱脱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右丞相毫无关系,为何谢德真、大原朝太子对我的态度都这般好?”
“前者还勉强说得过去,后者本无必要才是。”
葛贤会这般想,再正常不过。
皇太子对他的态度,的确过于好了。
须知在白富贵的形容中,这位太子可不是什么礼下于人的仁善之辈。
为他做主,还给宝贝……完全是将葛贤当成是“脱脱代言人”的身份了,可他分明不是。
没等葛贤想明白!
谢德真,连同几个也属于脱脱一方的勋贵官员子弟,忽而出言相邀葛贤去逛青楼。
“哈哈哈……葛兄弟今日可谓是大发神威,狠狠削了袁大用这杀胚的气焰,解气,太解气了。”
“有勇有谋,杀伐果断,葛兄弟尚在筑基境就如此,一旦踏足蜕凡境,只怕袁大用便不会是葛兄弟对手了。”
“此次,葛兄弟未必能夺状元榜眼探花,但二甲前列,必是不难。”
“今日实在畅快,走走走,我等一同去欢愉楼享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