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天明。
白怀舒洗漱后直接上朝,陛下近来烦躁,早朝上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
好不容易结束早朝,众百官快速离开,回府吃过早膳,换下朝服便要当值。
白怀舒早膳在梧桐苑吃的,白母带着怀里也过来了,隐晦提了提外面的传闻。
白夫人有些不思其解,戚云禾都没出府,染了风寒怎么外面传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云禾咳嗽的厉害,声音也暗哑不由有些心疼,用过早膳就带着怀里早早回院,风寒这般急,怕传染给孩子,温言叮咛了几句。
白怀舒眼下乌青,今日也不曾歇息好,看着病重的云禾不由心疼。
“你先好好歇息,我稍后要回衙门查案,那份宗卷我知道了位置,不出意外,今日应该能拿回来。”
“落值后我再寻你,绑架你的人虽死了,幕后之人定会活跃,我不会放过她的。”白怀舒眸色暗了暗。
知晓他的好心,云禾不再阻拦,点了点头,“你也小心些。”
“硝石案我听说了,你或许可以往内部有接触硝石者查探,查探官员人际关系以及各方往来,这种事情,外部人不会这么清晰准确杀死这么多人。”
“再理一下那些官员死了,最收益者,或许能快一些。”
云禾捏了捏喉咙,说话时咽喉的痛意这般明显,吸了口气,缓缓提出自己看法。
白怀舒点头,“我也有此打算,目前已有可疑者,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晚些我去趟布庄,出了布庄遇袭击,季掌柜的估计也担心,另外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急吗?若不着急等我落值陪你前去。”白怀舒心有余悸,有些担忧。
云禾摇头,“无事,出府走动一二、也正好平了外面风言风语,再说我已褪热,没什么大碍了。”
“好,我稍后给你留几个人跟在后面。”
“行。”
“刘狗剩可否借我一些时日,我教导一二再留给你用。”白怀舒想起那半大孩子。
“行,明天便让他跟在你身边吧。”云禾应下,留在他身侧确实能学到东西。
“他并没有卖身契,普通百姓、也不打算让他卖身,曾读过私塾。”
“好。”白怀舒应了声,自己只是想培养一二,摸清底细再放回给她。
“明日我再让他去寻你。”
二人又说了些话,时辰不早,白怀舒便带着白酒离开。
“狗剩,昨日随我们回府了。”周鹿看向自家小姐。
云禾愣了愣,“回府了吗?”
自己还想今日寻他,这般倒是省去不少。
“是,昨日狗剩和他娘亲救回昏迷的小姐,差人给小爷送的口信,我们这才能接到您回府。”周鹿说到此处不由有些哽咽,都怪自己没照顾好小姐。
“我知道,我让他传口信回府的。”
云禾看了看满是伤痕的双手,“昨日若非他机灵,听到你的呼救瞧瞧跟在歹徒身后,你家小姐我怕是辱没清白,昨日便是一具尸体了。”
听到这话,周鹿不由抽抽搭搭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白怀舒站在外间还未离开,听到内室传出主仆的交谈不由面色白了白。
出了房舍,狗剩不知何处拿了个笤帚在打扫梧桐苑,看到白怀舒,愣了愣,连忙一礼,因为不知道该行什么礼,又是作揖又是下跪,局促不安的模样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