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瞪大眼睛看向小姐，有些不敢置信，云禾似是察觉了其目光，浅笑回视，“你长姐就是我幼时买回来的丫鬟周青，也叫青儿，同我一起长大，你说这算是缘分吗？”

小鹿震惊，“小姐，你就是以前买下我长姐的那个小小姐？”

云禾苦笑，“可惜你来了，你长姐已经死了。”

不理会小鹿惊喜的目光，继续补充道：“镇国侯府逆反问斩一事你应该有听过吧，我便是镇国侯府的嫡二小姐方云禾。”

“大变那日，我远远看着白怀舒带着官兵入府，兄长让我从那小洞逃走。”

云禾惨然一笑，“其实他们皆知我经常带着青儿从那小洞偷偷溜出府邸玩耍，皆是默许而已，现在想来，当时还庆幸自己溜出府一直从未被发觉。”

“逃走时，兄长拉了一下青儿，我当时没多想，青儿说回院替我收拾一些细软让我老地方等她，我便信了。”

“青儿同我一起长大，略矮我一点，身形差不多，只是比我略胖一点点，这些年她虽是我的丫鬟，但更多的是陪我一起长大的玩伴，后来未见有人通缉我，我想应该是她替了我的身份，如今怕是已经不在了。”

小鹿擦了擦眼泪，“小姐，长姐既然能替你赴死，说明你在她心中是特别重要的。”

“我逃了出去，等了许久不见人，又隐约觉得府邸怕是出了大事，一路跟着府邸押解的囚车，我亲眼看到父亲被射杀在囚车，兄长庶弟等人远远的刑场掉了头颅，撒下一片殷红。”

“之后我就不清楚了，大脑一片空白，最后恢复意识时人在城隍庙中，遇到了一些事，最后白怀舒寻来说我是他家外戚表妹，这才留在白府。”

“小、小姐——”

云禾听着声音忽然紧张的小鹿，抬头看向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门口站着白怀舒，看不清面色，一袭白衣沾染了些许灰尘，身侧白酒面色煞白，惊恐的看向自己。

“你来了？”云禾淡淡看去。

白怀舒身形顿了顿，行至身侧，“来了。”

白酒气愤填膺，“你是方云禾？你不是表小姐？”

白怀舒眼神阴冷的看向白酒，“闭嘴！今日之事你若传出分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看着忽而变脸的白怀舒，白酒一时语塞，更是被惊吓，从未见过自家公子这般模样，一起长大这么些年，他纵容自己，待自己极好，自己也是拿命信任保护公子。

“出去，我有话要跟云禾说。”白怀舒目光看向白酒与小鹿。

白酒瞪了一眼云禾，转身便离开，小鹿却不自觉站在云禾身侧，挡住了云禾半边身子，目光坚定的看向白怀舒。

白怀舒点头看向小鹿，“很好。”

小鹿仰头看向公子，“我虽然是你买回来的，我跟了小姐便是她的人，你不能伤害她！”

云禾看向小鹿，心中闪过一丝暖流，她此时模样与青儿不由重叠，云禾握住半开挡在自己身侧还有些发抖的小鹿，“你出去等我吧，没事。”

小鹿回头看向云禾目光，确定不会有事后这才思忖下一步三回头的去了院外。

二人目光相接，云禾抬头淡淡看向他，谁也没有开口，一时静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