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便不看了。”白怀舒浅笑看向主仆二人。

云禾侧身看向小鹿，“都收拾干净，洗把脸，砌壶茶来。”

小鹿点头，看了一眼才白怀舒，连忙收拾桌杌上的狼藉。

“你会写字？”

虽知晓她府邸情况，却从未听闻她琴棋书画有涉及，每回遇见行为举止也不像其他大家闺秀般沉稳内敛，她活泼如朝阳，但各种大型宴会时举止倒也是极为优雅。

“不会，发现有笔墨纸砚，我们拿出来玩玩而已。”

之前见笔墨纸砚的摆设与砚台浓度便知是并非不懂的，她既不愿意说，自己便不再强求。

“你能替我寻几本拓本吗？”云禾看向白怀舒。

白怀舒看着她眸中自己的倒影，红了红耳根，轻咳一声，眼神往一旁瞥了瞥，“你要临帖？”

云禾点头，“嗯，府中无聊，想找点事做。”

“好，我替你寻几帖，明日上巳节，正逢我沐休，你可要出去转转。”

“好。”

“小姐茶水来了。”小鹿拉着茶水赶紧走来。

白酒朝她看了看，还是那副模样，却有些不一样了，兴许是脸上的笑意多了起来吧。

白酒是藏不住话的人，看向小鹿，“我依稀记得，买你入府时是言你家境不好才被卖，为何——”

白酒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上下比划了一下。

小鹿眼神窘迫，面色潮红，看了看小姐才开口，“因为穷，每日吃食没什么油水，我还得做农活，需要力气就吃得多，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长的胖了。”

说完，小鹿伸出双手、手背黝黑看不出什么，因为她整个人也有些晒黑，可手心的厚茧，比习武之人的还厚，哪里像个十几岁姑娘的手，府中下人的都比这个不知好看多少。

白酒尴尬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

小鹿咧嘴一笑，“没事，现在挺好的，起码我不用赶牛耕地、挖土、种庄稼了。”

云禾给白怀舒倒了杯热茶，“我有一问。”

“你说。”白怀舒端起茶水，看向云禾。

“此院设计十分别致，是你亲手设计的吗？”云禾认真看向白怀舒。

白怀舒拿着杯盏的手顿了顿，面色一红，“此园是我与一个挚友共同设计，当时他想替自己幼妹设计一个舒适的院落，就寻我商议，然后大致就是如此，我觉得挺好，此园又是闲置，二人便商议用这里打样。”

云禾点头，或许有部分是巧合吧，以前不知他与兄长有没有交集，自己也不曾留意。

自己当时的紫藤小园有部分改动确实出自兄长之手，自己院中那几株紫藤听闻是自己幼时父亲替自己种下的，他说希望自己如紫藤一样坚毅勇敢。

此院的紫藤树没自己院中那么大，位置布局差不多，或许只是意外吧。

白怀舒朝云禾看去，见她似是信了，不由松了口气，也不由有些心虚。

是他不记得罢，几年前，自己刚中状元，方兄十分高兴，他比自己入仕早一年，那日自己去方府寻他。

他说想给调皮的幼妹把院落重新调整一下，又无头绪，趁她外出不在府中，方云舟带自己去她藤萝小院看过，后来的改动便是二人商议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