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虽然已有渐成主流学术的大势,可从三国魏晋至今,大多数人只是把它当做外衣。纯正的儒学大家,在频繁变换的王朝之间,成为某些人的踏脚石,被借头一用;又或者壮怀激烈,一头撞死在宫门外,导致家族被反复清洗,查无此家。那些讲玄学外加放浪形骸的先贤,说好听些是探索天地至理,说现实些是豁达从心,说难听些是装疯保命。能进弘文馆的人,不是经过千淘万漉的士族大家培养出来的贤才,就是经历前朝乱世得到机缘的英才,他们可不只会讲之乎者也。
“虞傅,某对你很是尊敬,还请嘴下留情。”李元婴惫懒地笑道。后世有人说过,唐诗宋词是烙印在种花家骨子里的浪漫。看到月亮,便会想到疑是地上霜,想到天涯共此时,想到千里共婵娟,想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更有人说过,为什么从小背唐诗宋词,为的是看到某些时候,能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心情或者感受,而不会一句卧槽(槽里有很多草)走天下。
后世还有个概念叫“棘轮效应”。机器的齿轮通过棘轮之间的互相咬合,带动机器的运转。而一旦机器开始运转之后,便只能一路向前,无法停止也无法后退。其实这种情况也不绝对,闭关锁国外加烧毁海航船的图纸,导致整体技术倒退几百年,埋下祸根。某要做的事情是,不论诗词歌赋还是工业进程,大唐只能沿着棘轮效应一路前行,无法停止也无法后退。
“哈哈,王爷,虞美人从来不知道何为嘴下留情。”欧阳询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年轻,比吃了某白金还年轻态。“他的怼人功夫只略逊于魏玄成,姜桂之性,老而弥坚。”
大唐三大嘴炮:魏徵、虞世南、王珪。王珪能挤进前三,只因为他敢于让公主在昏仪上,行拜见公婆之礼,自此成为定例。虞世南能排名第二,因为反差太大,弱不胜衣的模样,却性情刚烈,谏言的次数仅次于排名第一的魏徵。
李元婴:“……”
……
晨光微熹时分,李世民动了下身体,幽幽叹息道:“阿难,告诉他们一声,今日不议政,吾要去霸桥看看进度。”
观音婢已经离开,某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还有兕子他们需要照看,还有远在滕州的那位竖子……“滕王那里可还有别的消息传来。”
张阿难取出袖子里的信笺,默默放到李世民面前,滕王绝对是故意滴,某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做甚?
看完信笺上的内容,李世民无语向窗外,清晨的阳光,洒落进来,又是晴朗的一天,霸河两岸的杨柳不知道有没有叶子微黄:竖子的话果然不能相信,从会须一饮三百杯,到将船买酒白云边,地上已经不够他闹腾,他准备上天作个大的……难道他真的相信李淳风的那个设计图,能上升四十里?也不知道李靖、唐俭和魏徵能不能看住那竖子?总不好让他刚去几日便回来。在金州只待了不到三个月,若是在封地也待不住,他的名声会比小七那个混账还臭。
某想去献陵,真的想去,十几个弟弟捆一起,都没他一个人让某操心,某太累了!谁会一边骂着那些贪图名利的人,一边想着从女的娇憨可爱?谁又会一边念着照花前后镜的温香软玉,一边想着买酒白云边的隐士情怀?若是时间相隔久些,某还可以说也许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倍生感慨,可这四首诗,前后相隔尚不到两日。
“阿难,你说滕王想表达什么意思?”
某对他还不够好吗?
张阿难听到滕王二字,微愣片刻,组织了下语言,低声说道:“陛下,滕王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只是想挣小钱钱,重点在那句且就广野赊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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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
广野,大野泽的别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