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没想到,故事的走向会神奇地拐到自己身上。忙安抚小包子,说道:“兕子放心,魏相是宰相,俗话说得好,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他不会与某计较些许小事。”
虽然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典故,与有颜色的帽子有关,但因为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原因,勉强可以理解。再说了,正主都宽宏大量地放过,更轮不到某来说三道四。
只是突然发现,在宋朝当宰相或者高官,风险性不是一般的高,桃花瓣新闻特别多,不光多,还什么奇奇怪怪的关系都能牵扯到一起。还是唐朝更宽容,换老婆的诗人很多,有红颜知己的诗人更多,却从没有人说他们是渣男、海王或者胃不好。
“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俗话,吾怎么没听说过?”李世民伸手接过晋阳公主,轻拍李元婴的额头,羊怒道。“胆子越发大了,竟然敢不去接吾,再有下次,罚你半年俸禄!”
绝不是几日不见想念竖子,主要是担心他在长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给吾添麻烦!最近事多,实在抽不出时间去献陵找阿耶告状。
李元婴揉着额头,惫懒地笑道:“我知道阿兄不舍得!我想着阿兄舟车劳顿,回到宫里定然饥肠辘辘,又担心庖厨准备的饭食不合口味,亲自过来盯着他们做,才放心嘛。”
心口不一的李二凤,说句想某很丢人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道理,某懂的滴。
“阿耶,阿耶,”晋阳小包子轻轻拽了下李世民的衣袖,担心地问道。“魏相会找阿叔的麻烦吗?”
李世民将闺女放到矮榻上,坐在她身边,十分困惑地问道:“兕子,魏相为什么会找你阿叔的麻烦,他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找你帮忙求情吗?”
话音刚落,想到幼弟的爱好,瞪向罪魁祸首,怒道:“竖子,你又把谁家给拆了?”
玄龄和辅机留守长安,玄龄做事滴水不漏,那就只能是辅机那里……难怪说出将军额上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话来……等等,宰相指的是玄成的话,那将军是谁?
“你不会是拆了承范的府邸吧?”
李元婴:“……”
我……我比窦娥还冤呢我!我又不是南山必胜客的那只企鹅,从来不学曹阿瞒,怎么就突然锅从天上来呢?
“不是啦,阿耶!”晋阳小包子忙解释了一遍对人曹监斩使的担忧,可怜兮兮地说道。“阿耶,阿叔没有像大鱼那么坏,你能不能和魏相说说,不要斩阿叔啊!兕子会哭,会很大声地哭,不停地哭哦!”
李元婴:“……”
什么叫有像大鱼那么坏?某什么时候做过坏事?某……哽咽着唱道:“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
“打住!”李世民瞬间头大,忙阻止李元婴继续唱下去。皇后走后,群臣建议再立皇后,吾说打算立杨淑妃为后,某知道群臣定会反对。还没等东偏殿讨论出接过来,竖子竟然抱着兕子,坐在东偏殿门口,大声唱曲,唱的就是这首曲子……兕子当时哭的那叫一个凄惨,雉奴也跟着在一旁垂泪呜咽
……吾……吾有冤无处诉啊!
晋阳公主听到熟悉的曲子,眼泪汪汪地看着李世民……
“就算你拆了承范的府邸也没事,某再帮他重建就是。”李世民无奈妥协道。“疏浚三门峡后,魏玄成对你越发看重,放心,他不但不会弹劾你,反而会弹劾承范,府邸被拆一定是他做事失了规矩,才会气的你如此行事。”
晋阳公主收回眼泪,只要魏相不欺负阿叔就好,至于欺负别人,与我无关哦~
李元婴无力地瘫在矮榻软枕上,说道:“阿兄,兕子是担心我怼魏公,被他针对。我没拆承范阿兄的府邸,也没有拆任何人的府邸!你离开这几日,我只出门来了一趟少府,再就没出过门。”
话音一转,颇为气愤地说道:“还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什么时候找兕子帮我求过情?”
“咳咳。”工具人李治轻咳了两声,很小声地提醒道。“阿叔,虽然你没找兕子求过情,可是每次你挨揍,兕子都至少半日不理阿耶。”
对于兕子来说,只有阿叔最懂她的小心思。虽然总是抱怨阿叔这不好那不好,却见不得别人说,阿耶说也不行。
李元婴有些尴尬地坐起来,摸了摸鼻子,笑容有些谄媚地说道:“阿兄放心,我已经开府了,不会无缘无故地拆别人府邸。壶梁苑是袁公拆的,和我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不光拆了,还不止拆了一次……某也没想到,袁公的脾气竟然如此火爆!
听到壶梁苑,李世民瞪了眼李元婴,恨铁不成钢地劝道:“孙公的脾气有些特别,可以理解。你不是也说过有本事的人,别指望他脾气好吗?你当面骂他是黔之驴,有些太过分了,你就不会等出了壶梁苑再骂吗?”
听着前面的话,李元婴还准备说上至少五千字的深刻检讨,没想到最后一句话竟然如此收场……呆呆地解释道:“阿兄,我就是离开壶梁苑后说的黔之驴,只是没想到孙公竟然能听到。”
李世民:“……”
为什么没有人和吾说这个细节?难怪孙公见了吾一个字都没提!他……这篇文章他是故意传出来的!
……可以理解,孙黑今比孙犟驴顺耳许多,也更隐晦一些。
如此看来,倒是吾对幼弟求全责备了……
李治默默往火锅里放肉片,别管什么原因,某是真的饿了……麻辣汤汁那边也要放一些,兕子喜欢吃辣。
“幼弟,你帮我写篇劝学的文章,高明……变得有些执拗了。”李世民看到纯善的李治细心地往锅里放肉片,有些怅然地说道。
“唯唯。”李元婴叉手一礼,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