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今儿领着贾政、贾赦、王夫人、邢夫人等人,到宫里给老圣人祝寿,周瑞家的闲在自家院中。
瞧着冷水寒回来,周瑞家的忙问:“考的如何?”
“还不错”,冷水寒笑着答道。
周瑞家的还想再细问两句,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换回女装的史湘云,笑嘻嘻寻了过来。
周瑞家的瞧着史大姑娘,心想,这两人什么时候顽在了一起。这倒也好,我这外孙,倘若考中,便不是奴籍,配丫鬟太不像话。
这史家虽然不比以往,衰败了,祖上好歹也是公侯,史大姑娘也是怪可怜,自幼无怙无恃。若是二人也像琉璃冷子兴那般,生米煮成了熟饭,不拘上不上货,托王夫人出面,保不准能说成。
周瑞家的眉开眼笑地打量了史湘云一番,一面朝院外走,一面说道:“我倒忘了,李奶子喊我抹骨牌,你们屋里坐。”
史湘云被周瑞家的盯得浑身不在,看向冷水寒,问道:“周大娘是怎么了?”
“不晓得”,冷水寒摇了摇头,接着道:“你笑的这么开心,考的很好?”
“我交了白卷,哈哈哈”,史湘云笑眯了眼。
“哦”,冷水寒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你不生气?”,史湘云又问。
“你就白卷的水平罢了”,冷水寒耸了耸肩,不在意道。
“你!你!你……”,史湘云气急道:“当初你可不是……”
“宝二爷不在么,你怎么来寻我顽?”,冷水寒打断道,像是无意挑起话头。
“快莫说!”,史湘云闻言,恼道:“我才从绛云轩过来,那晴雯话里带着刺儿,又是讥,又是讽,偏偏嘎哥哥和袭人又遮遮掩掩的,一副害臊样。”
这贾宝玉竟然没去上香?冷水寒暗想,宝兄弟,这锅,我都帮你挪开了,是你自己硬要背啊。
……
入夜,京都皇城。
富丽堂皇的宫门里,花灯千盏,间隔三步就有红妆宫女,含笑垂手站在两道。
养心殿内,金帘玉箔,明珠月壁。
帷帐之下,琴声潇潇,歌舞曼妙。
“好一曲霓裳羽衣!”,头发斑白的老圣人李秀,歪在龙案上,一手高举酒杯,仰目凝视片刻,叹道:“孤真想向天再借一百年呐。”
孤的监军,派赴到了各地,孤的国戚,也在军政生根。待宦官、外戚起势,小小新党,既然已经养肥,自当宰之!
那些个新党贼子,不过是孤制衡之术的玩物罢了!
这无尽的荣华,耀眼的富贵,可都是孤的啊。
琴声渐歇。
娴婵的舞姿也是缓了下来。如玉的素手,流连婉转,衣裙飘飞,一双似灿星的眼眸,欲语还休。烛光之中,整个人又如隔雾花莲,倩影朦胧,暗香盈动。
侯立在老圣人一旁的夏秉忠,此时高声唱道:“第九杯寿酒,祝老圣人万寿无疆,国昌世明。”
“昌……明……”,隆盛帝坐在殿旁左侧臣子位,颤抖着举起酒杯,含恨附和道:“祝老圣人万寿无疆,国昌世明!”
笑话!哪来的昌明!如今已是隆盛年号!他才是皇帝!
此刻,隆盛帝再次想起贾女吏送来的那两封书信。
一封是工部员外郎贾政所著,信中言明贾家仍然是隆盛派,唯隆盛帝马首是瞻。
另一封是那老圣人敕封的‘义忠仆’所写,坦诚他也是隆盛派,要替隆盛帝卧底新党。
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