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终于心满意足地离开。
何必定这才有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幸亏我反应快,要不然就暴露了呢!”
他刚一回头,迎面撞见何翱古怪的神情:
“你刚才带回家的女孩子,是谁啊?”
“爸,你说然然?”
“不对,我说上一个,叫我岐城歌才子的那个!”
“她是我同学,叫姬叶月,来我们家查资料的,怎么了?”
同学?
何翱气笑了。
如果单纯是同学,你需要在然然来玩之前把人家赶走?
何翱拍了拍何必定的肩膀,苦口婆心道:
“必定啊,可能是你从小太过成熟,我对你太放心,所以没有教你做人的道理,以至于你有点……是我这个当父亲的不是,但脚踏两条船,是不好的噢!”
“谁脚踏两条船。”
何必定红着脖子:
“爸,我都说了,人家叶月和我是同学!”
“你确定你没动歪心思?”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在然然来家里前,把人家赶走呢?说句难听的,跟偷情一样!”
“我……”
何必定面红耳赤。
他总不能说是担心然然发脾气吧?
何必定已然涨红了脸,额头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什……什么偷情啊,小孩子之间的玩闹能叫偷情么?”
接连便是些什么‘我怕然然误会’‘叶月跟我没可能’之类的晦涩难懂的话语……
“唉,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何翱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
月末。
岐城逐渐转冷。
清晨的街道上,微风拂过,卷起一缕清新的气息。
街道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叶发出沙沙声响,行人们踩着自行车来去匆匆,还有些人似乎是起晚了,担心上班迟到,一边用口叼着叉烧包,一边踩着自行车急行,一个小女孩却与众人截然不同,她逆着人群,踏着欢快的小步伐在街道上蹦跶。
不多时。
杜逅然来到何必定家里,12年很多户人家都喜欢把大门打开通风,何必定家亦是如此。
她双手负后,小脑袋一探屋内。
正巧碰见拿着麦克风,一曲唱吧,在搔首弄姿的何翱。
好吧,这位三十岁的青年男人,并没有从昨天的丢脸耻辱中庞然醒悟,依旧在幻想着自己的岐城歌才子之称。
“然……然然?你怎么来了?”
何翱立刻把麦克风往后背一手,佯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嘴角咧开一个微妙的笑容,然然,你一定没听到叔叔在唱歌吧,一定没有吧!
“何叔叔,你刚刚在唱歌呀?”
“我在巷口都听到了,怎么说呢……很与众不同呢!”
杜逅然挠了挠头,五岁的善良小女孩绞尽脑汁,最终只能交出‘与众不同’这个四字成语!
就好像领导的儿子,成绩差,长得丑,又矮又胖,还脾气臭,但你又不得不夸一下对方时,与众不同这个成语,总能发挥作用!
何翱咔嚓一声。
又一次社死当场!
“哎呀,不说别的了,我是来找必定的!”
杜逅然也晓得自己是无意中伤害到了何翱,急忙转移话题。
何翱委屈巴巴地指了指房间:
“那小子还在房间睡大觉呢,我唱了几个小时的歌了,都没把他吵醒。”
“必定,起床啦!”
杜逅然进房间一看。
发现何必定像是一只大懒猪一样呼呼大睡着。
他之所以能在何翱别具一格的歌喉中幸存,原因是他带了一对耳塞!
“吧唧吧唧……然然,这不太好吧,我们还小,嘿嘿……”
何必定吧唧着嘴,口中呢喃着什么,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嘿嘿笑着,似乎是在做着什么天大的美梦。
“必定,起床啦,快起床!”
杜逅然拔掉何必定的两个耳塞,在他耳边大喊。
但何必定置若罔闻,他就像是樱花动漫的女主,挠了挠耳朵,然后再翻一个身,继续缩在自己的被窝里哄哄大睡,口中继续呢喃:
“叶月,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沉吟两秒。
他忽地又呢喃:
“不对,我,和……然然,关你,什么,事?”
杜逅然虽然用心去听,但这家伙说梦话断断续续的,她屁都没听出来,只知道对方在梦里呢喃自己的名字!
哼~
坏必定,不用想都知道。
他肯定是在恶作剧自己!
杜逅然轻哼一声:
“必定,我数到三,你还不起床,那就别怪然然来硬的了!”
回应她的。
是何必定又一次卷了卷身上的被子。
他似乎潜意识地在回答:
“大冷天的让我起床,有毛病吗!”
“三!”
“二!”
“一!”
杜逅然双手拽着被子两角,猛然一抽,整张被子瞬间被抽走!
何必定感觉顿时从温室掉进了冰湖,一屁股直接坐了起来,满目呆滞,这一刻,他脑海里只有灵魂三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然然!”
“把被子还我,好冷啊!”
反应过来的何必定双手捂着内裤,羞红着脸道。
他可是裸睡派,幸好他的那种裸睡至少还留了个内裤,要不然就全暴露了。
“终于醒了,快点起来洗漱!”
杜逅然把被子还给了何必定,
“居然不穿衣服睡觉,害不害臊呀!”
这还能怪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