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郁闷了。
砖家能害死人,除了砖家那张破嘴会忽悠,也因为有某些人对砖家的盲目迷信,轻易将他们的废话当金科玉律。
不去怀疑,不去甄别。
“蜈蚣。”孔方指着药方上的蜈蚣这味药。
“味辛,性温,有毒,归肝经,能息风止痉,主治肝风惊搐,急慢惊风。”
他又指着雪蛤,“它润肺、养阴、化精添髓。”
“人参、鹿茸更是大补之药。”
“我只是受风寒而已,这些药根本不对症。何况我年纪轻轻,哪经得起大补!这碗药喝下去,风寒是不可能好了。”
“我甚至担心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方世怡两姐弟愣愣地望着孔方,感觉他好陌生。书呆子姐夫不仅能造震天雷,还懂医理,识药性?!
简直震碎她们三观。
“姐夫,你原来什么都懂啊?不愧是太上老君的弟子。”方世铂一脸崇拜。
太上老君的弟子?!
方世怡一双妙目,带着疑惑在孔方和方世铂之间来回巡视。
孔方不敢忽悠惠质兰心的小姨子,有些尴尬地扭头,不敢对上她的目光。
熊孩子方世铂无知则无畏,满脸傲骄,“姐夫是太上老君在凡间收的弟子,震天雷就是他传授给姐夫的。”
方世怡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孔方不愿多说,她也不便多问。
“要不,我去请曾郎中给再你开一个药方?”
她有些犹豫。
方家药房两位郎中,素以贾郎中为尊,他的医术确实比曾郎中高一筹,他都治不了的病,曾郎中更加无能为力。
可是她又不能眼巴巴地看着孔方生病,而无动于衷。
孔方亦叹口气。
假郎中治不了风寒感冒,真郎中也未必能治,为了能继续享受大兴朝的阳光,还是自己来吧。
他裹着被子下床,让方世铂拿来笔墨,摊开纸,给自己开药方。
荆芥、防风、苏叶、柴胡、生姜、杏仁、桔梗、橘红各三钱,他结合自己的病症,再增加了羌活、麻黄。
本来正经的药方用药量不可能这么粗糙,但是谁让他当年只是跟爷爷闹着玩,没有认真去学习呢?现在能将每味药默写出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至于每味药的确切用量?
不好意思,忘了。
幸好草药不是西药,对药量没那么严格限制,犹其是这种普通感冒药。再者用药的人是自己,他也不怕出医疗事故。
他将药方交给方世铂。
方世铂当然对神仙弟子开的药方深信不疑,但是方世怡拦下药方。
药能治病,也能要命,她不放心。
她越看秀眉越蹙。她懂药理,但方家是开药房的,这些草药是普通草药,没有毒性。
但是这些药确实太普通了,经她粗略估计,这付药花费不了2个铜板。
这么便宜的药也能治病?
还是相当于绝症的风寒之症?!
方世铂等不及了,抢回药方,“二姐,我相信姐夫,他肯定比真假郎中厉害一百倍。”
孔方哑然失笑。
他忽然想起枉死的老王,脸色微变,“我没有医凭,给自己治病算不算违反大兴朝王法?”
方世怡姐弟闻言脸色也跟着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