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忆吉点头,“是武送,武林的武,送礼的礼……哦,是送礼的送。”
孔方一拍脑门,
的,名字又记串了。
他来到县衙大堂,但见堂下分别跪着两对夫妻,年龄都在三十左右。其中年长一些的妇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稍年轻的妇人正伏在其丈夫怀里哭泣。
他们身后是一对老年夫妇。老年夫妇身后黑鸦鸦一片,自然就是听瓜群众了。百姓爱吃瓜,前世尚且如此,何况娱乐节目极度匮乏的大兴朝,旁观县官审案绝对是他们最津津乐道的节目。
孔方坐在高堂之上,师爷端坐一旁,王朝马汉……哦,不,衙役手握手火棍站两边,看着满堂人影,他好象犯了人来疯,猛一拍惊堂木。
“啪!”
“堂下所跪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堂下一片寂静。孔方猛扫一眼衙役,特么的他们不是应该接着水火棍敲地板,嘴里喊“威武”吗?
咋滴?是哑巴了?
还是不把本官当干部?
师爷,过来?
孔忆吉赶紧附耳过来,听罢知县大人训斥顿时哭笑不得。孔方脸色骤变,咋滴?难道老子有错?戏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然后孔忆吉脑仁就一阵一阵刺疼,都说那是戏喽,戏还能当真?
孔方就郁闷了。
他一甩惊堂木,赌气道:要不你来。
孔忆吉吓得差点跪了,老爷果然太年轻了,公堂之上竟然随意撂挑子,要让上官知道治一个藐视公堂之罪,莫说老爷吃罪,恐怕举荐为官他的洛先生都要受到牵连。
他极力压低声线,苦口婆心摆事实讲道理连哄带骗往死里给孔方灌心灵鸡汤。
孔方脑门冒了冷汗,重新拿起惊堂木。
但是他没有再拍,让告状者递上状纸,孔忆吉接过诉状,然后呈送给孔方。趁他看诉状时机,孔忆吉将堂下之人介绍一番。
站着的老头武士越,是清河县盐商,身边的老妇是他夫人戚氏;跪着的分别是其长子武递,长媳姜氏,次子武送,二儿媳林氏。
哭泣中的妇人是二儿媳林氏。
盐商?在古代盐可是暴利行业,玩盐的就跟前世玩房地产的差不多,个个家财万贯。孔方抬头望一眼武氏一家子,果然个个身穿绫罗绸缎面色红润,绝对是非一般的殷实之家。
他就好奇武老头还活得生龙活虎的,那俩儿子怎么就开始打起官司。
再看诉状竟然是老二状告老大偷其新生儿子。他就更纳闷了,豪门恩怨多是因为争家产,武家的官司倒挺另类,或者说匪夷所思。
“武送,你说武递夫妇偷了你儿子,可有证据?”孔方按着孔忆吉给他编排好的审案步骤,开始逐一提问。
“有。那婴儿就是我的宝儿。”武送还没开口,林氏已经迫不及待地回答。
孔方端坐高堂之上,面带威严之色。
“林氏,本官没问你就别说话,再有下次必然掌嘴!”
武送急忙赔罪,“大人,女人家不懂规矩,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妇人一般见识。”
说罢他连磕三个响头,林氏还想申辩却被他生生拉住。孔方眼皮抬了抬,特么滴当官果然过瘾,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收到三个响头。
“武送,你说。”
“是。”
武送跪直身子,指着姜氏怀中的婴儿说道:“宝儿是我与夫人林氏所生,两天前早晨我夫妇俩醒来,发生宝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