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死尸,伍英不由得长叹一声。
“来人,找一口棺材,先将尸体成殓。”
几个亲兵七手八脚的忙活了半天,这才将屋里收拾好,二人坐在伍兴霸的床前,久久不语。
“侯爷。”诸葛淳率先打破了沉默。
“事已至此,咱们火燎眉毛先顾眼前的吧。”
“嗯。”
“在下愿替侯爷走上一趟,去敌营游说。”
“先生。”
伍英抓起诸葛淳的胳膊,脸上写满了担忧。
“云崇翔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此人足智多谋,极善察言观色,你此去一旦说错了只言片语,恐怕。。”
“侯爷不必担惊,在下胸中已有计较,不过想要成事,侯爷还需借给我一样东西。”
“借什么?”
二人再次促膝长谈一番,将所有事宜安排妥当后,诸葛淳便起身离开了侯府。
次日天明,诸葛淳单人独骑来到了肃州军的营门之外。
刚一靠近,便被巡逻的马队发现。
“什么人!”为首的校尉张弓搭箭,身后的骑卒也纷纷抽出马刀,摆出了迎敌的架势。
“众位兄弟不要误会,在下是侯府的幕僚,奉命前来拜见你家王爷!”
校尉策马上前,见此人一没带兵刃,二没披甲胄,怀中抱着个木头盒,一副文人打扮,这才消去了心中的戒备。
“你们两个,过去搜身。”
两个士兵上前,把诸葛淳浑身摸了个遍,除了盒子和一封书信,什么也没发现。
“他妈了个巴子的,你这酸儒倒是有些胆量,跟我走吧!”
校尉让人牵着诸葛淳的马匹,领着他进入了营寨。
此时,燕赵王刚刚带着亲兵抵达了呼延律的先锋营,正在与心腹将领们商议军务。
“王爷,世子殿下果真是天下无双啊!区区八百先登,竟然能在一夜之间攻陷了上阳城!”
“是啊王爷,世子比起您当年,怕是也不遑多让啊!”
云崇翔手捻须然,微笑不语,心中也颇为得意。
众人口中的世子,正是他的大儿子云景仁。
云崇翔膝下共有三子一女,长子云景仁,二子云景麒,三子云景麟,小女儿云清娥。
除女儿外,其余诸子皆是武艺超群的勇将。
尤其是被立为世子的云景仁,不仅武艺出众,统军方面更是天赋异禀。
其麾下的先登营,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每每碰上久攻不下的硬骨头,云景仁便会带着死士,亲冒矢石攻城,几年来战无不取攻无不克,就连呼延律,拓跋辛这些肃州大将都对其刮目相看。
此次大战,在击溃邓家兄弟之后,上阳城便彻底绝了外援,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城,从兵法上来讲,这类困兽之斗是最为凶猛的。
众人都认为要付出巨大代价才能拿下城池,云景仁却率领八百死士趁着夜色偷偷爬上城头,一番血战后成功夺下了城门。
等大军入城后,八百死士只剩下不足三十人,云景仁身负七创,却仍旧策马抡刀四处追杀溃军,使得一众肃州悍将惊叹不已。
“好了好了!都别替那小子吹嘘了。”云崇翔笑着打断了众人。
“咱们面前就是白虎关,那伍老头可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各位将军有何良策破敌啊。”
“王爷!”
大将拓跋辛出班施礼,满脸的洋洋得意。
“还没来得及跟您禀报,那伍英的儿子中了末将一箭,不出三日,那小儿必定毒发身亡!
到时候,老伍头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哈哈哈!”
“做得不错。”
云崇翔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对拓跋辛的行为十分不耻。
在他看来,只有阴险小人才会干出箭头涂毒这种下三滥之事。
但是拓跋辛毕竟是为了自己的霸业,等以后找个机会再提点他也就是了。
“父王,儿愿亲率大军攻城,如若不克甘当军法!”
二殿下云景麒这么一请战,众将纷纷出列,都想抢下这份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