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委屈的小声嘀咕道。
王安听完哈哈大笑,赶紧吩咐下人再去准备,慕容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时间不大,二人就吃了个沟满壕平,桌子上除了空盘就是骨头,把王捷王安看得直皱眉。
“老三,你在西州每天都吃些什么?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王捷发问。
“你们这些京官哪里知道边军的苦,一旦打起仗来,能吃上口热饭都是奢望,谁还在乎吃什么。”
王威打着饱嗝,笑眯眯的说道。
等下人收拾完杯盘,几人便在这后堂中围桌而坐,一边喝茶一边闲谈起来。
王威开口问王捷。
“大哥,不知这朝中形势现在如何?”
“乱啊。”王捷长叹一声。
“宋党和王党一直明争暗斗,搞得那叫一个乌烟瘴气。
前几日户部的白尚书还亲自登门,想要招揽我入宋党,为兄正为此事发愁呢。”
一旁的王安却不以为意。
“要我说,现在的朝堂就像是一片荷花池,宋垚和王兴就是最大的两只王八,其余的大小王八想生存,就必须与他俩同流合污,否则很难有什么建树。”
“老二!你骂谁是王八呢?!”
王捷气的作势要打,王威赶紧伸手拦下。
“二哥,照你这么说,你现在属于哪一党的王八?”
王威这张嘴也是不饶人,话里也带着讥讽。
王安也不生气,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
“刑部的秦尚书和礼部的康寿先前都找过我,人家给金子咱就收金子,给银子咱就收银子,我是来者不拒,两头都不得罪。”
“你如此行事,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啊。”
王捷听完十分的担忧,他深知,这刑部的秦典是王兴的死忠,康寿则是宋垚一党。
只听王安接着说道。
“这一池子王八不论大小,那还不都是陛下饲养的,我跟他们厮混有个屁用。”
兄弟俩一头雾水,都没听懂王安的用意。
“你们俩怎么就不开窍呢!?
陛下对两党相争的局面早有不满,若是我能得到陛下的支持,做个实实在在的保皇党,有朝一日便能有实力与宋垚和王兴分庭抗礼。”
“保皇党?!”
“你是想行韬晦之策,借陛下的信任上位,进而肃清朝堂!?”王捷若有所思。
“正是如此。”王安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眼神中满是坚定。
“那你为何还如此的招摇,看你这阔绰劲儿,平日里应该没少收受贿赂吧?”王威还是有些不忿。
“蠢货,我要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如何能够在朝堂立足?再者说,我收来的东西大部分都送进宫去孝敬天子了,谁敢因为这事参我?”
王威还是不肯罢休,在他看来,忠臣就应该像李纲,杨辅臣一样两袖清风,哪能参与这些蝇营狗苟。
两兄弟越说越火气越旺,吵了个不可开交,这可急坏了一旁的王捷。
他也觉得王安行事有些高调,但三弟说话也实在是难听,自己现在劝谁都是拉偏架,真真棘手无比。
正当他束手无策之际,一直没说话的慕容雪却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王威的后脖子就是一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还在争吵的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王威被这一下给打懵了,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慕容雪发楞。
“你一个武夫跟着瞎掺和什么政事?瞅你龇牙咧嘴的,怎么跟二哥说话呢!”
“你!”王威气的鼻子都歪了,心想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向起别人了。
“还是弟妹明事理!要不是老子冒着风险弄这点儿外快,你小子还想吃熊掌?吃屎吧你!”
王安见终于有人帮自己说话,气焰顿时就压过了王威,刚才他是真怕三弟脑子一热,抄家伙动手,那自己非吃亏不可。
“好了好了,弟兄们多日未见,别为了一点小事伤了和气,老二的脑子比咱俩灵光,你也就别管这些闲事了。”
王捷也出来讲和,二人这才作罢。
几人一直谈到了半夜,王捷告辞回了家,王威和慕容雪没回馆驿,就在王安的府中住了下来,在此等待传召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