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前三十里就是单于的大帐了!我是被派来追击的!”
王威闻听此言心中一紧,莫不是有大梁的军队落难?
“追击谁!说!”
“追击其他几个王爷!”
索伦把四部擅自回撤的事情全盘托出,又把自交兵以来的战况详细的讲了一遍,王威不懂的地方这小子竟然还能用蹩脚的大梁官话解释。
王威听完面露喜色,又见此人很是听话,将来或许还能派上用场。于是命人把他绳捆锁绑,交给了几个士兵看管。
等把索伦押走之后,王威当即决定发动夜袭,召来众将一起商议对策。
刘承恩闻听,不由得眉头紧锁,当即出言表示反对。
“三哥,前方毕竟还有二三十万的大军,就算羯军内部不稳,我们贸然偷袭也很难得手。
不如绕道而行,早些返回军阵向大帅复命。”
“刘将军此言差矣!”左良玉也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正因为阿尔善依旧实力雄厚,我们才要剑走偏锋,等回了军阵可就在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其余几个校尉标长也都分成了两派,众人争执不下。
“好了,就按我说的去做。”王威力排众议,最终将夜袭计划敲定。
传令下去后,士兵们喂马的喂马,磨枪的磨枪,全都跃跃欲试,整个豹子营霎时间忙碌起来。
二更时分,一个拉克塔部的哨兵正打着瞌睡,一支羽箭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精准的射穿了他的胸膛。
“敌袭!”
其余的哨兵瞬间炸了营,开始高声示警。
“冲啊!杀恶羯!”
豹子营的骑兵一个个人似猛虎,马赛蛟龙,如潮水般卷地而来。
王威一马当先,大喝一声拔开鹿角率先杀入寨中,手中紫金盘龙镗上下翻飞,勇不可挡,羯兵羯将凡有靠近者皆身首异处。
其余众将也是紧随其后,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羯军被杀的是哭爹喊娘,好似王八偷西瓜般,滚的滚爬的爬。
阿尔善刚刚睡下不久,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起身查看,来到账外才发现,外面已经火光大作,杀声震天。
四王的不辞而别,本就让他十分头痛,此时又被搅了清梦,阿尔善犹如一只狂怒的棕熊,向着身边的传令兵暴吼道。
“调铁鹞子过来,消灭这群不知死活的梁狗!不许放跑一人一马!”
此时的豹子营已经冲破外围,正奔着中军杀来,王威更是已经跟阿尔善的亲兵交上了手,距离他不足百步。
王威偷眼望来,看到一人站在大帐之前,长得项短脖粗虎背熊腰,面如火炭,两道浓眉一对钢铃眼,狮子鼻方海口,头顶王帽耳带金环,猜测此人应该就是羯族之主,单于阿尔善。
阿尔善也注意到了这边,一员手持大镗的骁将,天神下凡一般如入无人之境。
“是他!”阿尔善想起了上次在萨尔河,乌桓万夫长胡达尔被斩杀的一幕,浑身上下毛骨悚然。
王威甚至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正铆足了劲向阿尔善这边杀来,忽觉得脑后一阵劲风袭来。
大将军眼观六路,耳听八面风,王威身子向下一矮,使了个缩颈藏头,一杆大槊贴着他的盔缨呼啸而过。
王威马往前提镗向后甩,凭借感觉使出一招神龙摆尾,本以为能一击必中,想不到紫金盘龙镗却被一股巨力崩回,险些就要脱手而飞。
王威心中一惊,拨回马来定睛观瞧,一员威风凛凛的拉科塔大将,正坐在马上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手中擎着一条金呼呼的大槊,槊杆有鸭卵粗细,看份量怕是重达百斤。
此人身高过丈,膀阔三庭,头顶金盔,身披锁子大叶连环甲,外罩青色战袍,胯下五花马鬃尾乱炸,背背五杆护背旗,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大将。
“好恶羯,背后下手算什么英雄!你爷爷镗下不死无名之辈,敢不敢报名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