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城外,一支几十人的乌桓游骑正百无聊赖的瞎晃悠。
这些天来,他们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见到一个有胆子的人敢出来交战。
此时这群乌桓士兵竟然明目张胆的在床弩射程外席地而坐,一边喝着马奶酒,一边跟城上的守军干瞪眼。
“妈的!这帮恶羯也太嚣张了!”
“咱们八万大军竟然天天被几十个人堵着骂!大都督这令下的简直太窝囊了!”
“低声。。你不要命了。。”
守城的士兵议论纷纷,都对康颜闭城死守的命令颇有微词。
此时一个正靠在床弩上昏昏欲睡的士兵,忽然听到自己的侧面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
他摇了摇脑袋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但这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等他直起身来观望,这才发现有两匹快马正从西南方向疾驰而来,上面坐着一黑一白两个年轻人,为首的马上还挂着两个圆滚滚的东西,离近了这才看清,竟然是一对大的吓人的锤。
不一会儿这两人就靠近了城墙,职守的校尉赶忙出声警告:
“什么人,再近前来我们要开弓放箭了!”
两个人一看就是远道而来,头发上都落满了马蹄扬起的黄沙,满脸都是尘土,被汗水浸的黑一条黑一条,简直是狼狈不堪。
前面的黑脸青年刚要说话,被后面白脸青年拦住,他自己从马上跳下,向上面的校尉抱了抱拳,率先开口。
“各位辛苦了,我们是从天都来的,这位是杨帅的亲侄子,当今杨氏的少家主杨千里!在下姓汪,两月前还来给各位送过军饷!兄弟们有认识我的吗?”
一个偏将听到这番话,走到城墙边探头仔细观瞧,果然认出了汪祥。
“这不是汪公子嘛?在下没接到上面的通报?您这次来是要做什么?”
“这不是周将军嘛,难得您老还能认出我!我们不是来送军饷,我这兄弟太过想念叔叔,想来西州看看杨帅,请问他老现在可在城中?”
来人正是千里迢迢从天都赶来的,汪祥和杨千里。
“可能要让二位失望了,现在前方大战正酣,杨帅正在高昌军阵领兵跟羯族大军对峙呢!河西城现已戒严,恕我不能放你们进来歇马!
我也奉劝二位!哪里来的回哪去,去军阵的路上都是乌桓族的游骑兵!根本无法通行!”
守门的周偏将知道二人都出身不凡,怕出了事不好交代,好意劝告道。
一旁的杨千里听完这番话,心中无名怒火高起三丈。
“家叔在前方浴血,你等身为大梁边军,不去支援也就算了,怎么还紧闭城门不让我们进城?这周围的村庄都被恶羯祸害干净了,你让我们去哪里歇脚?速速打开城门!惹急了老子可要砸门了!”
汪祥闻听此言,赶忙上前一步,陪着笑继续跟周偏将对付。
“周将军莫怪,我这大哥脾气急了些,您别放在心上。不进城也没关系,您可否赏下些吃食和清水,再给点喂马的草料,我们兄弟吃饱喝足也好继续赶路。”
“没问题汪公子!这也就是看你的面子!来啊,下去准备。”
周偏将刚想发火,见汪祥说话客气,又顾及到二人背后的家族,只好做个顺水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