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了笑,正要开口,在下面坐着徐谓起身跟水溶打了个躬,水溶便住口不言,静看徐谓如何。徐谓转身背负双手,笑望着倪二道:“你是做什么的?”
倪二不知何意,见王爷不动声色,也不知徐谓是何人,但见他能在王爷面前如此自如,估计也不会是个小人物,赶忙躬身回到:“回大人,小的做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活计,就是在赌场给人放放账,或者替人收收账什么的。”
徐谓点了点头道:“那你是如何得知王爷最近军务繁忙的?不要扯谎说什么猜的,你刚才很笃定王爷最近军务繁忙。”徐谓特别强调‘最近’二字。
水溶也听出了端倪,微微眯眼打量着倪二。
倪二顿时有些紧张,赶忙跪下回道:“回王爷,大人,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瞒二位。确实是小人自己猜的。”
徐谓继续道:“那你凭什么猜测是最近?”
倪二回道:“回大人,因为近一个多月来,以前常来赌坊的那些京营里低级别将领都见不着了,几年前太上皇易储时,京中戒严,也出现过这种情况。王爷也是京营的将领,所以小人就大胆猜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王爷肯定也军务缠身,今日小人冒昧来府上也没抱希望能见到王爷。”
水溶又问道:“那些将领不来你的赌坊也许去了别的赌坊,你怎么能确定他们都没去?”
倪二道:“回王爷,不是小的自吹,这京师的赌坊,小的都还算有些关系,他们去没去小的一打听便知。”
水溶点了点头道:“这事你没跟别人说起吧?”
倪二道:“没有,小人也只是猜测,除了今天跟王爷说起过,跟谁都没提过。”
水溶笑道:“那可保不准,你这醉金刚若是酒后与人乱说,你自己估计也不知道。”
倪二也笑道:“小人这诨号没想到王爷也知道了,不过自打那日街上冲撞了王爷,小人吃酒再不敢吃得酩酊大醉。”
水溶被倪二逗乐了,笑道:“酒是用来助兴的,平常喝点没什么,但要有个度。否则,一个酒鬼是成不了气候的。今日之事,本王心里记下了,你下去不可与人说起,就是你那邻居贾芸也不准透露半个字,要是有一点风声传出去,本王唯你是问!听见了没?”
倪二赶忙回道:“王爷放心,但有一丝风声传出去,王爷把小人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水溶哼笑一声道:“本王可不需要夜壶!你回去吧,过段时间本王还有事找你。”
倪二立马欣喜地道:“是,那小人不打搅王爷了,小人告退。”
待倪二离开,水溶才道:“还是文长心细如发,看来确实是有事要发生。”
徐谓也点头道:“王爷所言不错,一会王爷不妨再问问郡主,或许还会有些线索。不过不管有什么事,我们只要以不变应万变就好,紧紧将神枢营握在手里。王爷这几日最好也别离开军营,严格约束诸将,没有王爷或者太上皇的指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
水溶点了点头道:“嗯,正该如此。本王现在就去见见本王的那位姐姐。要说这位大姐,本王也就见过几面。”
水清湖见到水溶,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生疏感油然而生,装是装不出来的。水溶倒是神色如常,进了水清湖未出阁时的寝殿,与水清湖对面而坐,笑道:“大姐今日怎么想起回府?姐夫知道么?”
水清湖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丈夫只是让她回娘家住上十天半个月,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丈夫和自己这位弟弟平常来往也不算多,自己夫妻两人与水溶年龄差了一代人,自己儿子也就比水溶小两三岁,所以说不到一起去,再加上水溶从小在宫中长大,就更加生疏了。
最近丈夫总是频繁地与手下的将领谈话,虽然没避着她,她偶尔也听了一耳朵,总有些心惊胆颤。特别是还提到了义忠亲王,这更加让她不安。
丈夫让她回娘家,也没说其它,只说若水溶问起,就说和他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