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节 山阴徐文长(2 / 2)

徐谓受宠若惊,忙谦道:“王爷切莫如此称呼徐谓,承蒙王爷高看小人,称小人文长即可。先生一说愧不敢当。”

水溶又是一笑:“好,那本王就不与文长客气了,来,坐下再说。”二人进入亭内,徐谓见北静王坐下,这才半个屁股坐于北静王对面。

水溶见徐谓有些拘谨模样,便笑道:“文长不必拘束,本王与文长一见如故,刚才会上文长口若悬河,一番直言,震惊四座,本王便起了爱才之心。现下本王诸事繁杂,身边又缺少一个了解江南,能替本王出谋划策统筹全局之人,不知文长可否屈就。”

徐谓虽然早有此意,但听闻北静王开门见山相邀还是激动万分。站起身,恭敬地跪下叩首抱拳道:“文长此来金陵就是想一睹王爷风采,烟雨楼之上又见得王爷与众人谈笑之间拿下陈日增,敲打江南商会众人,心中更是钦佩。承蒙王爷如此看重,文长愿粉身碎骨报答王爷知遇之恩。”

水溶起身扶起徐谓,欣然大笑道:“今日得遇文长,江南也算不虚此行了。本王心中着实高兴,李焱,去弄点酒菜,本王今日要与文长把酒言欢,共赏玄武美景。”李焱躬身应是转身去了。

水溶又道:“文长家中还有何人?”

徐谓道:“文长早年入赘绍兴富户潘家,前几年拙荆病故,老泰山伤心不已,隔了两年也撒手而去。文长乃是妾室所出,因嫡母无出,年少之时生母便被嫡母逐出家门,后来嫡母去世,文长便随兄长生活,因与兄长相差三十几岁,无甚可言,所以亲情寡淡。后来入赘潘家,妻子,岳父相继离世,文长便不愿再回兄长家去,又不忍生母多年孤苦,前年将生母接到身旁,现如今家中有一幼子和老母二人。”

徐谓讲完见北静王沉吟不语,心下有些忐忑。他接回生母,受人诟病,生怕北静王也如那等俗人一般。

可水溶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还觉得徐谓孝心可嘉。

沉吟了片刻便道:“这样,文长,你明日便回绍兴,将你母亲和幼子接来。总不能你随本王回京,好不容易母子团聚又让你母子分离吧。等回京本王在京中有几处宅子,到时看你母亲钟意哪处便住哪处,你看如何?”

徐谓从小在家因出身受人白眼,命途多舛,好不容易把老母接到身边,又遭人诟病,心中郁结。没想到北静王毫不在意,还如此厚待于他。当即再次起身,眼眶泛红,要给北静王叩头。水溶赶忙扶起他道:“起来,你为本王做事,些许小事,你不必挂怀。”

徐谓哽咽道:“王爷待文长恩重如山,文长不知何以为报。”

水溶笑道:“今后本王需要倚重你的地方很多,你可不要敝扫自珍就行了。”

二人在凉亭之中一直谈到日落还不尽兴,水溶感叹这徐文长果然是个人才,不但才学渊博,还头脑清晰,对倭寇之患也见解独到。

徐文长也感慨他这匹千里马终遇伯乐,北静王人虽年轻,但有手腕,有谋略,为人礼贤下士,又心胸宽广,能听进人言,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见天色已晚,水溶便将府邸位置告知于徐谓,给他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明日便回绍兴将老母和幼子接来南京,再同他一道回京。徐谓也没推辞,收下银子便拜别北静王。

薛府,宝钗今日一天都心神不宁,知道兄长也去参加年会,生怕兄长的表现会让北静王看轻薛家。所以今日教了英莲几个字便让她去自己描红。

一直快到酉时,才听得下人回报二老爷和大爷回来了。过了片刻,便听见脚步声和薛蟠的声音,似是在问门口的小丫鬟英莲在不在。宝钗和莺儿听见相视一笑,都在心里寻思这呆霸王改了性。闻得英莲不在,薛蟠便敲了敲门,莺儿忙开了门,把薛蟠迎了进来。

薛蟠乐呵呵地道:“听得妹妹还没用晚膳,我让后厨备了些菜肴晚上陪着妹妹一起用些。”

宝钗笑道:“哥哥今日这么有兴致,怎么想起陪我用膳了,往常这个时候,哥哥可是见不着人的。”

薛蟠晃了晃大脑袋嘿嘿笑道:“这年会都是些老古董,一个个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的,连二叔都在一旁正襟危坐,我哪敢放肆。若是给北静王留下一个坏印象,回来还不得让母亲扒了我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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