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安了,是杀气,浓厚的杀气。杀气这种玩意,没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是感受不到的,水溶前生多次执行任务,对这骨子气息并不陌生,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又一次感受到了。
两船越来越近,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时,那小船船舱内果不其然窜出七八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长刀,不到四五米的距离一跃而起,瞬间就上了水溶这艘小画舫。
因这画舫只能从船头和船尾进舱,所以李淼俩兄弟一头一尾与这伙黑衣人拼杀起来,虽然黑衣人人数占优,但李淼俩兄弟艺高人胆大如门神般死守船头和船尾,招招要命,黑衣人不但没攻进来,还死伤了两三人。
那小船的船夫也没想到李淼二人这么难缠,扔了手中的划桨,也加入进来。船头船尾一片乱战,画舫的船夫早吓得躲进舱内缩在一处不敢动弹,柳如是也有些花容失色,只有水溶依然冷静地注视着战局,并示意柳如是和船夫像他一样贴着船舱蹲下。李淼二人不愧是龙禁尉的佼佼者,丝毫不见慌乱,黑衣人越来越急,四五人不是被杀就是重伤坠湖。
突然,柳如是惊叫一声:“王爷小”心字还没喊出口,人已经扑在了水溶身上。水溶吓了一跳,刚才注意力集中在船头,眼看大局已定,刚放下心来,没想到舱内异变突起。
那靠近船尾的画舫船夫老头,竟手持一把匕首,纵身前扑,刺向水溶。柳如是脸色大变,下意识的一声惊叫,人已经扑了上来。水溶转身,那匕首已近在咫尺,只能尽力将柳如是向后一拉。
那船夫老头没想到柳如是会横叉一杠子,顿了一下,拔出刺中柳如是的匕首,正要再刺向水溶,水溶已经欺身上来,一记下意识地空手夺白刃后折断老头的臂膀,又如鹞子翻身般转身绕到老头背后,干净利落的扭断了老头的脖子。
见老头软软到下,舱外剩下的几个刺客也是一惊,动作一顿。李淼二人虽也吃惊,但手下动作不慢,挑,刺,劈,砍目不暇接,顷刻间除了一人逃走,一人被俘,其他不是毙命就是重伤坠湖。
水溶没管这些,赶忙抱起倒地昏迷的柳如是查看伤势,还好自己拉了一把这才刺得不深,虽刺中背部,但没刺中要害,不过还是要赶紧止血。水溶没再犹豫,吩咐李焱上岸后将活口交给龙禁尉,让龙禁尉处理后续。自己和李淼带上柳如是去了最近的医馆。
经过大夫的包扎,开了些汤药,柳如是已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起码要将养半个月。水溶只有将柳如是带回府里再作打算。
李淼驾车,三人回府。马车上,水溶望着怀中的柳如是心中有些感动“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奋不顾身替他挡了一刀,让自己心里有些异样。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以前都是他保护别人,来到这个世界也习惯被人保护,但柳如是却是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才见过两面的女子。今日若不是柳如是,恐怕那一刀刺中,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回到府中,给柳如是安排了一间厢房,又安排四个丫鬟好生照看。水溶和李淼才来到书房,水溶道:“李淼,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水溶心中暗叹“身边没个得力之人谋划,单靠李淼二人,遇到今日突发状况难免措手不及,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李淼见王爷进了书房没有说话,面沉如水。心中还在思衬“还是第一次见王爷杀人,出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也不知道王爷从哪学的。”
听见水溶发问,李淼忙道:“这伙刺客的刀法套路杂乱无章,不像是江湖门派的路数,都是些乌合之众,而那船夫老头应该与这伙刺客不认识。”
水溶也点头道:“不错,这老头不简单,之前我竟一点察觉也没有,杀气深藏,出手一刻才杀气外漏,舱外的刺客只是炮灰,吸引你二人注意力,这老头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李淼听得这话,忙跪下请罪道:“请王爷责罚,属下疏忽大意,让王爷深陷险境。”
想起当时的状况,若不是柳如是替王爷挡了一下,王爷若有个好歹,自己兄弟俩就百死莫赎了,当下不禁冷汗涔涔。心下决定,下来有必要向龙禁尉借点人手了。
水溶道:“起来吧,本王没有怪你,只是这老头却是有些诡异,倒像是东瀛的一个流派,你可听说过忍者一说。”
李淼见王爷不曾怪罪,站起身道:“属下未曾听闻。还请王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