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役时间结束,众人便要离开县城。
不过他们这刚一出城,还没走多远,那陈韫佳身边的一个叫做碧儿的贴身婢女就从后面追了上来,然后把晋往给叫到了一边,说是有人要见他。
李晋来联想到自己的之前看到的,便以为这是陈韫佳的意思,也就没想其他。
可没成想,两刻钟时间过去,李晋往却未能归,他算了算时间,害怕其耽搁了归家的时辰,于是与众位族中弟兄商磋着往两人之前离去的方向寻找。
最后人是被找到了,但情况却不容乐观。
发现李晋往时,后者正浑身染血的坐靠在一棵柳树的树干旁,目光呆楞,满身狼藉。
李晋来忧怒。
询问事由后者也不说,打算去找那陈韫集质问却又不许,无奈之下只好先把李晋往给抬回家中,等候李继祖来抉择。
说完,李晋来看向李继祖。
“糊涂!”
李继祖听完,当下就是一声怒斥。
他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哪里还不明白里面的意思,随即狠狠的剜了李晋往一眼,道:“你与那陈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怎会挨上这一顿打?”
面对喝问,李晋往垂着脑袋,支支吾吾的不肯谈及细节,只是紧张的解释道:“父亲,这……这件事与韫佳真没关系!”
说完便摆出了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显然是不打算将这里面的事给说明了。
李继祖被他这个模样给气得不轻,几次抬手,可看到其一身的伤,最终还是给强忍了下来。
“孽障!”
李继祖一甩衣袖,留下一句:“你自己什么身份难道不清楚吗?不过一贫贱鳏夫,莫不是还想要攀权附贵不成?”
说完,他就怒气匆匆的出了房间,剩下屋内几人面面相觑。
鳏夫,说的无妻或者丧妻的人。
要不是真被气倒了,李继祖也不会用这样的词来说自家儿子。
从头看到尾的杨杰当然不会计较前者的行为,反而出言提醒道:“晋来啊,你还是赶紧跟上去看看吧,你父亲现在年纪也不大,这火气真要上了头,到时候那可就糟了。”
“是!”
李晋来急忙追了出去。
之后,杨杰又对李晋往道:“晋往啊,你也不要怪你父亲,他也是看到自己儿子这幅模样,心中有郁结罢了。”
李晋往低头回答道:“我省的。”
“唉。”
杨杰见状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房间一侧,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取出了纸笔,铺在桌上写起了药方。
末了将其交给李晋存:“晋存,你年轻脚程快,现在去县城……以现在的时间按过去怕是要关门了,去到柳镇把药给取了,拿回来给你二哥煎上。”
李晋存点了点头,结果药方道:“父亲,婉儿知道你今日过来,特意准备了晚饭,澹儿和迎芝也许久没见外公了。”
这是防着杨杰离开。
说实话,碰见了这么一遭,杨杰也知道自己这亲家一家近日怕不得安宁,心里确实存在了要离开的想法。
不过经李晋存这么一说,脑海里回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外孙,离去的想法也就淡了。
杨杰抚着胡须,回忆着道:“我记得上次来你家还是在大前年,算算时间,迎芝今年得有三岁了吧?应该走得路了?还有澹儿那个小捣蛋,今年六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