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原是怎么回事?
如今站在了稍远处的位置,顾长生也是根本看不清那边具体的情况为何。他只知道这汉子突然就是暴跳如雷,就彷佛……
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
灵光一闪,心念随动。顾长生的目光在此刻微微变得深沉了一些,于心中更是想到了一些之前被他收集到的各种信息。
这个巨人地下城明显是与他记忆里头的内容有些区别的。
而在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其中的石头祭台了——这东西是个实打实的死物,它总不可能热胀冷缩了吧?
那么如此想来,这问题也就在此刻鲜明了不少……
这石头祭台是怎么变成当下这幅模样的?
‘不是自然演化的,那就只能是人为的。我明白,我明白了……’
‘在我离开后的时间线里头,这地方应该是不平静的才对。假设一下,就假设一下吧。’
‘若果这个地下城迎来了新的住民,那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思绪至此,浮动万千。顾长生似是一瞬间捕捉到了闪烁着的光源,并且将其完整地剖析了出来。
‘它们肯定会如同巨人那般,发展出自己的独特文明!’
‘文明!对,就是文明!只有创建出了一个全新的文明,才有可能衍生出重铸石头祭台的想法。’
这个想法也是在顷刻之间盈满了顾长生的思绪。
仔细思考一下吧,这里头可是地下。本来是完完整整的高达建筑结构,眼下怎么可能会变成如此荒漠化的模样?
也只有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文明,才能发展成如此模样了。
这般的念头浮现而出,顺势也是理通了顾长生的繁多思绪。他在此刻面露思索的表情,同时也对自己的猜想给予了肯定。
这个想法的确有几分的道理。
只是……
相对而言,这里头同样也有一个很明显,并且暂时无法解释的问题。
那就是这个全新的文明,它得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想着去重铸那个‘石头祭台’?
这东西足足贯通了两段文明的历史,却没有残存下更多的信息——它就像是奇奇怪怪的图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或许是象征着某种什么东西?
如此猜想刚刚浮上心头,不及顾长生反应过来,他便是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劲风扑面。
惊觉而来的顾长生连忙抬头,却是瞧见到了满面怒容的黄平原,如今正站定在了他的面前!
这汉子浑身上下都匍匐着暴躁,且无法遏制的杀意。如今好似倾倒而来的江河那般,一口气就将顾长生都给淹没了去。
黄平原他想要干嘛?
他……他难道想杀我不成?!
顾长生在此刻面露出了几分的愕然,他根本想不通黄平原在这会儿动手的理由……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在石头祭台上发现了什么,知道了自己的特异之处?
电光火石之间,顾长生想到了很多种可能。而他的性格更不是坐以待毙的类型,如今虽是露出了了几分的怯来,可在同时……
他也是暗暗地做好了突然暴起的准备。
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让他顾长生坐以待毙,那他应该早就死在了九环村!
顾长生在此刻绷紧了全身的肌肉,而就在他已经做好了反抗准备的时候,那站立在了身前的黄平原却是瞪着眼睛张嘴,继而说道。
“顾小兄弟,你来得比我早,我就问你一件事……”
“你有没有在这附近见到过这种东西?”
说着这话,黄平原伸手入怀,最后便是反手掏出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玩意儿。
此物赫然便是那黄铜之沙!
而这东西落入顾长生眼中,当即也是让他心神微微一凛。他心中了然一片,当下便是连连摇头,继而说道。
“我,我没有见过这东西……”
果然。
这黄平原之所以不断搜寻着遗迹,就是冲着这个黄铜之沙来的!
如此一来,顾长生也能顺势推测出更多的具体情报了。他在此刻虽是表情依旧,但心中却已是想到了许许多多。
黄平原是冲着黄铜之沙来的,他只是比顾长生慢了一些。而等到进入之后,便是直接锁定了石头祭台……
这说明他有着明确的情报信息,并且从一开始就锁定了目标为何。
而光是凭借着这一点特性,如今就很值得顾长生深思了。
因为黄平原代表的势力非常不一般!
他背后站着的可是真武堂,是与万象门等等一系列宗门合作,继而形成的庞大组织群体。
以此为前提,再类推下来……
这能够指派一名中层修士,去苦苦追寻‘黄铜之沙’的举动,或许就是变相得说明了一个现状。
有某些高层修士已经意识到了黄铜之沙的功能。
只是……
那应该还只是理论上的内容,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才对。
而这般地想来,或许也只有此般介于虚与实之间的飘渺推测,才能引得这种程度的关注。
顾长生,在此刻凭借着极为片面的信息,很快就推导出了更多确切的信息!
这便是长久以来积蓄的信息,还有他数度辗转于噩梦空间之后的收获所在。诚如顾长生之前预料的那般……
时间,就是他最大的利用资源!
如此思绪在心中翻滚不断,实际时间却不过是转瞬之间。就在顾长生说出回应的片刻之后,他便是突然周身一紧。
顾长生定睛望去,只见黄平原在此刻居然是变得愈发震怒了!他周身匍匐不散的凶气却是更甚三分!
似是愤恨,又似是发泄,他此刻甚至忍不住抬起头来,仰天长啸一声。
“啊!
!五年,都五年了!怎么还是找不到半个之多!
他恼怒至极,如今双手紧握,便是直接蹲伏下身,重重得一拳敲打在了脚底下的荒漠之上。
轰隆的一声巨响,整片荒漠似是都在此刻发出了悲鸣那般,开始了剧烈的颤抖。顾长生距离最近,如今更是被慌的头重脚轻,直接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