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不算是彻底脱离了危险。顾兄,红二,我们得先回到东城,再继续细聊此事吧。”
有了中间人,二人便是纷纷松口了去。红二如今身体状况不佳,最后只得与阎平共乘一匹马。
而顾长生则是抓着那蛇心在手,骑上了另一匹大马,赶着夜路,径直就朝着来时的方向退去。
有道是老马识途之说,这里头同样也说明了马认路的说法——如今二人也是无需催促,驯养到位的大马便已是自顾自地调整好了方向,踢踢踏踏地小跑着上了路去。
第二次乘马,顾长生也是有了几分熟练的感觉。许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也或许是这半死不活的蛇心在旁,顾长生总觉得这马如今看向自己,都有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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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都能如此机敏,这也算是让顾长生有些感慨了。
“顾兄!”
也没能等到顾长生细想多久,很快……走在了前头的阎平便是刻意放慢了速度。
二人一前一后地靠拢了去,也顺势地聊上了几句。
“阎兄何事?”
“之前我们在南阳村里头闹得这么大,真的不会暴露身份吗?”
听到这话,顾长生却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要说阎平的确是有些见识不错,但终究也有些生疏的地方。
顾长生顺势还摇了摇头,张嘴就道。
“此事我也已经考虑过了,咱们是不会暴露了的。”
“阎兄,仔细想想看吧。”
“阁老给我们定下的规矩,是不能暴露自己修士的身份,而不是不能让其他人察觉到破坏一事。”
顾长生早些时候就思考过这里头的区别,如今有了实例,他倒也是不吝啬,大大方方地就对着阎平说了个明白的。
“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在我看来……就如同那日九环村一样。”
阁老一道天雷噼下,打碎了半个祀庙,如此动静,不可谓不大!可真的追究起来,他却也是并未违规,因为按照小老头的逻辑来说。
只要不被发现,便是百无禁忌!
要说这修士一行,本就是不同于常人。如此以往,更是无法用惯用的逻辑去加以套用。
顾长生如今便是悟透了这一点,继而开始熟练运用。
“阎兄,我等此番出手,既没有让别人发现异样,同样也是撤地及时,更不至于被人看到了去。如此一来,又有什么暴露的说法?”
“更何况我出来的时候刻意打翻了蜡烛,把那皮囊都给烧焦了去。如此一来,便只剩下了大老爷还在房中。”
说到这里,顾长生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来。
“试想一下吧,阎兄你是那李安。好不容易冲上了楼来,看到的却是一片冲天火光。”
“你在房间里头瞧不到别的人影,左右看去,最后只能发现大老爷平躺在了地上……”
“你倒是说说,你会怎么做?”
对于李家宅邸出身的人来说,大老爷就是天。若是让他们眼看着这老头出事,却无作为,那是会被人戳断嵴梁骨的。
虽然也不知晓那蛇心布置下的‘洗脑’手段究竟会何时退去。但大老爷真身已现,破除这般的下作法子,左右也不过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大老爷急着救助,而那房间又在屋顶上。短时间内必然是搬不来水的……屋子里头鲸油蜡烛这般的多,又是增长火势。”
“估计十有八九,顶层一片都是保护下来的。”
大火一过,痕迹清空,那‘宴席’自然也就没了意义。更何况大老爷无事,那左右不过是两个小小医师,又有谁会在意?
至此,顾长生凭借着自身的理解,便是制造出了一场相对合理的……
意外。
言止于此,顾长生也是不再多说。
只剩下了阎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在他身前的红二虽是精神萎靡,但此刻也是忍不住斜着眼,撇了顾长生一眼来。
能有如此的心思在身,这‘顾长生’倒是的确有些其貌不扬的意思。
然而,等到这话说完了之后,阎平并未径直离去。他反而在此刻选择开口,继续对着顾长生说道。
“顾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某受教了……我这边倒也有一件事,如今也顺势跟顾兄挑白了讲吧。”
有事要与我说明?
顾长生心思微动,随后便是瞧见阎平轻叹口气,继而用一种……
比较羡慕的语调,轻声说道。
“顾兄,看你这模样,应该是还不知道吧?倒也是……我在你这般本事的时候,阁老也还没有向我提起过这档子的事。”
“你成功抓到了一位恶宗的传人,此为一番功绩。顾兄若是能把他上交到阁老手上,顾兄便能获得本部的嘉奖,这便是一桩大好事。”
“其中的好处,更是顾兄想都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