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朕生性平和,却也并没有这么心狠,只是,你到底是以下犯上做了忤逆之事,因此,论功我奖赏了你,加封了你的爵位,而论罪却也要惩罚于你,只是,如果杀了你只所长平会有所意外,而你的小命也不足以与长平的生命相比,听闻你很会赚钱,这几年竟然成了山东首富,如此就罚你三十万两银子,以小示惩戒,只要你因此迷途知反,好好做人,念在老德王一家殉国以及淑蕊的分儿上,就饶过了你这一次,臭小子,望汝好自为之!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三十万对于崇祯来说,其实也做不了多少,可是,如果要得更多,很有可能把郑勇给逼得走头无路,如果他也造了反,那山东必定糜烂,这就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崇祯自然是明白的。
三十万对一个国家来说,真的不多,可是,对于一个乡绅来讲,却也真得不少。虽然郑勇据说还能折腾,不过,即便他再能折腾,这三十万也一定会让他伤筋动骨了,如此,也就可以出了崇祯的这口气,而又不至于把郑勇给再反了。
对此,崇祯也是认真思考过的,因此,才想出了这样的一招。
郑勇看完了。
那老太监拱手笑道:“候爷看完了?”
郑勇点点头。
那老太监伸手向他讨还了那封信,然后交给了小太监,那小太监直接塞嘴里吃掉了。
老太监笑道:“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请候爷谅解,那么,这银子……候爷您想如何为之?”
郑勇叹了一口气道:“这长平公主之事,郑勇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真的很冤枉。不过,既然此事因我而起,我也当负一定的责任,所以,我愿意接受惩罚,只是这三十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还希望公公能宽恕些日子,以便我去筹措。”
老太监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是自然,咱们如此就在候府多吃几日的闲饭,还希望候爷不要厌烦啊。”
郑勇笑道:“我与淑蕊郡主的婚事,也是公公跑前跑后,也算是我们的大媒了,请公公放心,郑勇一定好好招待。”
老太监笑道:“候爷与郡主夫妇和谐,老奴也是替郡主高兴的,如此,候爷您忙。”
郑勇立即告辞退了出去。
郑勇其实还是很忙的,昨天的宴请,也只是为了给那老天使接风,如今老天使已经住了下来,事情也已经都办完了,就差那三十万银子而已。
而郑勇却还要借此事,好好的宴请一下这些赶来的山东官员,这其中都有山东巡抚和总兵官,对于山东总兵刘泽清,这个在历史上有很多疑点,而他的死也是很奇怪的,就是他在投降了清廷之后,居然还要私下里谋划反清复明,清廷因此而杀了他。当然,也有人说他是因为这里有不钱财,让清廷觊觎了。
说什么的都有,即便是为了钱财被清廷所杀,那他也算是死于异族之手,而且,造反案可不是那么凭白就能安得上的,因此,估计他至少与那些反清的组织有所接触,也有可能进行过资助,这一点也正常,因为,钱谦益也是如此。
既然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而在山东为将也很久了,第一说明他有一定的军事才能,第二说明他已经是一个老油条了。
能在文官手,曲意逢迎,也存活不下来,所以,有时是环境造人。
听说他为了与清兵作战,连亲弟弟都战死了,这说明什么?他是恨鞑清的,只是无法改变什么,并且,他在面对满清时,坚持的也很久。所以,他应该是一个智商很高,能力中上,有着爱国爱族之心,却又在官场中被浸染的油滑之极的那么一个人。
郑勇与之饮酒交谈,他对自己的态度算是不冷不热,让郑勇感受他这个人与他的距离不远不近,有点琢磨不定。如此,也就明白了他,他更多的是在明哲保身,而这与山东巡抚就不一样了,他个家伙根本就不给他任何面子,也不与他同饮,这是敌我分明啊。
郑勇冷笑,就一个五六不怎么懂得文官而已,除了理学,几乎就没有剩下什么了,与孔子的儒学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孔子是一个能力强,而品性很纯粹的人,他不欺人,也不自欺,所以,他成就了圣人,而在天下能做到这两点的人,少之又少。
大明的文人虽然被朱元璋给培养废了,不过,还能保持一些儒家的风骨,那些最坚强最勇敢也最为执着的人,往往都是儒生,而武将?而商人?而小民?在面对满清入侵时,几乎就看不到存在。
所以,儒家并不是不好,而是政治如何利用她的问题。
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终的问题,其实就是政治问题,特别是如中国这样的权力至上,政治至上的民族。
郑勇设了一场午宴,借着这场宴会,他也基本上搞清楚了,在如今山东的官场上,谁是自己的朋友,谁是自己的敌人,而谁又是中间派。
如此,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怎么做了,敌人就得打击并消灭,而朋友就得给予一定的好处,而中间派就要拉一拉了。
总之为了控制山东,什么招都得使,他一不稀罕钱,二不在意杀人,一手冷一手热,一手硬一手软,在崇祯十七年之前,他一定得把山东完全控制住了,待机起事。
李青山与红娘子都已经以计进入到了罗汝才与李自成的体系之中,也就是说,流贼的实力更加强大了,特别是红娘子加入到了李自成的体系之中后,又认了高桂英为干娘,利用这层关系,即保住了自己的军队,又隐藏了自己的实力,同时又让李自成感觉自己腰板硬了许多,已经到了可以与罗汝才叫板的实力子。
就在郑勇被封候,大宴山东官员时,李自成也在宴请罗汝才,按理说,罗汝才是与高迎祥共事之人,而李自成又娶了高迎祥的闺女,两个人之间应该有辈分上的差距,可是,李自成却还是强行坐了主位,而把客位给了罗汝才,他占了闯王的名头,以此来压制罗汝才,要在气势与道义上占据有利地位。
对此罗汝才也没有在意,他对李自成是很熟悉的,而李自成的意图他也很清楚,无非主是他看上了自己的手中的军队,想控制到他的的手上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罗汝才是很危险的,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你已经被觊觎,那就应该早一点做打算,第一步就是与之划清界线,不要搞得含糊不清,这样对于对手,也就只有两个造反了,第一就是消灭对手。对方已经有杀你的理由了,如果你不果断应对,那最终你会死得很惨。
第二就是立即脱离对于。
既然不想打,那就躲开,以距离增加安全,这样即便对方想要消灭你,那他也会因为这段距离,让自己拥有了更多的准备时间,以做好应对。
但是,聪明的罗当才,却做了一个愚蠢糊涂蛋。他总以为自己的实力并不弱于他,而自己又多次救过他,因此,他断定李自成不会对他怎么样。
这一点上,罗汝才就不知道政治斗争的残酷性了,政治家有一个特点,就是它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
道德在政治家来看,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不,不公公是道德,而是一切都是可以被利用的工具,它只要结果。
罗汝才虽然聪明,可是却缺乏政治意识,所以,在与李自成和张献忠相对比时,在处理事情上,特别是在大方向上,总是显得很犹豫也黏糊,他只想维持现状,好好的享受,这就非常的愚蠢了。
李自成一拱手道:“罗大当家,如今我我们义军已经成了气候,朝廷即要对我的,又要对建奴,他们已经有心无力的,哈哈……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一个大好机会啊。罗大当家,我敬你是一位长辈,可是,当初我们在荥阳大会之上,可是确立以闯王为首,如今我可是公认的闯王,罗大当家,当初的誓言可不能不算啊,我们这样的最讲的就是义气!”
李自成显然是想拿捏罗汝才的软肋,想以此制住他,让他就范。
然而,罗汝才虽然在政治上敏感性略差了那么一点,而在其它方面,那可是一点也不输李自成的,甚至还要高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