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跟在你姨母身旁服侍,找准机会扎她一下,谁都发现不了。”
他见贺兰清觉还僵在那里发抖,于是直接拽起了手,将竹筒塞到了她的手里,说:
“你好好想想,不要露了马脚,即便不做也可以,千万不要让你姨母知道。
她那个人……若是知道咱们有害她的心思,到时候你全家,舅舅全家,咱们谁都活不了!”
“这针哪来的?”
“你别管,但就这么一根,一定要谨慎行事,咱们全家的荣华富贵和你未来的命运,全在这根针上了。”
说罢,他就转身出去了,独留贺兰清觉一个人,看着手中的竹筒银针,发着抖。
……
做还是不做,荷兰清觉犹豫了好多天。
一有机会,她就看着武柔的后颈子,心脏咚咚地发跳。
比如,伺候更衣的时候,她拉着细密绵软的外衫衣领,贴着她的后背,能看见她颈子上细软的绒毛。
比如伺候茶水的时候,武柔微微低着头,看着书卷,后颈的弧度就像一只天鹅,柔软又坦然的露在她的眼前。
再比如,跟在她的身后,去看陛下的时候……武柔肩颈柔美的模样,高傲又美丽。
她的姨母并不曾对她设过防,大把大把的机会摆在她的眼前。
可是……她真的不敢。
即便在心中模拟了千次万次,她也不敢来真的。
于是,在七天之后,终于有人等不及了。
那天她休息,没了差事,自己一个人在御花园里,顺着路满腹愁肠,走着走着,就感觉谁撞了她一下。
这宫里除了帝后,哪个敢不给她的面子?她何曾受过这般轻慢?于是扭过头,就冲着那宫女呵斥道:
“瞎了你的眼睛,往哪撞呢?!”
可是没有预想中的磕头求饶,那宫女微微侧着身子,冷笑地瞧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那一瞬间,贺兰清觉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觉得这一幕恐怖至极。
果然,那宫女冷笑着说:
“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你如果不干,我们就去向皇后告发。”
说完,她就走了。
贺兰清觉愣愣的站在哪儿,许久都动不了,整个人僵直,从头凉到了脚。
“我们”?“我们”是谁?
舅舅除了找她,还告诉别人了?
那宫女眼生的很,她从来没有见过。
接下来的几天里,贺兰清觉总觉得暗中有人在盯着自己,到处都是可疑的人。
她被时刻都会暴露的恐惧击倒了,整个人浑浑噩噩。
“清觉,清觉……”武柔扭过了头,看着愣怔的外甥女不由地皱了眉头。
贺兰清觉猛然惊醒,连忙应了声“在”,脸色都白了。
武柔疑惑地扫量了她一眼,说:
“这两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你要是不舒服,可以直说,姨母还能不让你休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