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月光在院子里洒下一片朦胧。
陈言之凝神良久,将画笔一扔,轻声道:“这幅沧海明月图,待到小泥伤愈回来,可以拿给他看。”
好一会,王博坤才从震惊之中回神,道:“这幅作品远的功力胜小泥百倍,可惜他没有亲眼看到你作画的精彩一幕,我都替他惭愧,如此佳作,必当流芳后世,小陈老师你为何不署名?”
陈言之洒然一笑,提笔在留白处题下了若菲两个小字,王博坤不解,“为何不署自己的名字?”
“实不相瞒,这幅画本是我今早在我学姐家画了赠与她的,已经赠给了若菲学姐,”
陈言之擦了擦手上的残墨,“我这人有个习惯,同一幅作品,不会画两次,今日之前因为小泥激我赌画,我一时兴起,才破了规矩。”
“画就是画,本是雅洁之物,不应掺杂过多其他的东西,为了与人争输赢而复制自己的作品,实在是无趣至极。又是已经送给别人的作品,还是不要署名的好。”
这一席话说完,王博坤顿时老脸泛红,事实摆在眼前,这幅画根本就是陈言之的原创,而侄子徐小泥为讨自己欢喜,从网上抄到这幅画的影像,拿来哄弄自己的。
“若菲,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
“该不会是小泥之前跟我提起的那个小学女同桌吧!”
此时王博坤更加笃定,心中气恼,等到侄子回来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这样糊弄自己,真是太过分了!
而看陈言之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好奇和欣赏。
“小陈老师啊,你的古代画技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究竟是师从哪位名师啊!”
“啊,这…………”
这可难倒了陈言之,对方这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细啊,这个世上会古代画的大师本来就屈指可数,
陈言之又是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的古代画艺术圈毫不了解,如何能说出老师的名字,若是信口胡诌也是不成,对方可是空间预报局长,只怕自己还没出院子,就得被查出来撒谎。
“这说来惭愧,我只在六岁时偶过一位流浪的古代画画师,机缘巧合学了古代画的技法,至于那位画师却没有留下名字,只记得他的雅号叫做南海圣蛤,后来这位老师去了很远的地方旅行,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南海圣蛤,是陈言之的授业恩师,在网络上随手起的一个马甲名,连华国人都不知道,国家书画界著名的大师,能有这么个雅号,如今到了这里,就更没人知道了。
“这还真是难得的机会呀,叫南海圣蛤的古代画大师,我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出来哪一位,也许是一位隐姓埋名的世外高人也说不定,毕竟这古代画的传承,早就在华夏帝国断了数代,
现在帝国濒危艺术研究院的那些老家伙,其实也都是半路出家,所学的都是从文物之中提炼出的技巧,都已经不是老师的传承了。”
王博坤愈发觉得眼前的少年,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加他本身对古代画艺术十分向往,心中便生出几分拉拢之意,道
:“小陈老师,之前小泥大言不惭,对您多有不敬,还请您不要见怪,这部春山融雪内功,请收下吧,小泥现在受伤未愈,我身为他的叔叔,又是公证人,替他履约也是理所应当。”
“小泥还在医院,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陈言之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不如等小泥出院再说吧。”
“无妨!”
王博坤实在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他这样做,其实也是在努力给侄子徐小泥争些脸面,以徐小泥的性子,若是当面面对陈言之,不用说别的,光那一幅画,就能让他再次伤口崩裂吐血昏迷。
“你收下便可,小泥这边,我告诉他一声也就得了!”
说完不等陈言之拒绝,就取出一个最新款的vr全息眼镜,拍在陈言之手上:“这里面存着春山融雪功法的秘籍,这副全息眼镜,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