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媳妇脸上一怔,冲着那妇人不悦地说道:“这位太太,我那婆母和夫君虽非大富大贵,可也家道小康,又怎会拿我的首饰呢,定是这贱婢仗着我对她的信任,悄悄把东西替换了。”
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不住求饶,说她是冤枉的。
见年轻媳妇不为所动,丫鬟咬咬牙,说道:“其实昨天老太太屋里的风荷姐姐来过奴婢屋里,她让奴婢帮忙画个花样子,在奴婢屋里待了小半个时辰才走的。”
众人哗然,年轻媳妇却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还敢污蔑别人,风荷姑娘是老太太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比你这等贱婢不知要强上多少位,你分明就是嫉妒。”
沈凝叹了口气,对老太太说道:“您买齐了吗?要不咱们换一家?”
伙计一听,这生意要跑,连忙说道:“老太太,几位姑娘,要不咱们去二楼,二楼有雅间,您几位喝着茶水吃着点心慢慢选。”
伙计的耳朵好着呢,刚才他就听出来了,这位老太太是要给家里的孙女挑嫁妆,如果他的运气好,说不定就是整套的头面首饰。
老太太也不想去别的地方,见伙计盛情难却,到哪儿都是花钱,谁还不想花得顺心一点。
于是老太太便带着三个姑娘,跟着伙计上了二楼,雅间里布置得很是清雅,伙计重又捧来很多款式的头面首饰,让大家挑选。
秦时月忍不住,便说起楼下的妇人:“依我看,那丫鬟是没有胆子以次充好的,这么明显的事,她看着也不笨,十有八九,还真是那什么风荷给替换的,不过,那妇人不肯相信,别人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便问那伙计:“刚刚那位娘子是哪家的,可是你们这里的老主顾?”
伙计说道:“那是城西胡秀才家的娘子,那胡秀才在刘御史府上做西席,也算有些体面,只不过这位胡家娘子并非小号的老主顾,她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一次,上次过来,是拿着她的两只簪子过来,让小号给熔了,打成一支新簪子,说是给她家小姑的添妆。
不过,小的听人说过,这位胡家娘子的娘家是商户,很有些钱财,她的这些首饰,全都是她的嫁妆,不过,胡家不喜胡家娘子与娘家来往,有一次,娘家嫂子来京城看她,胡家娘子连饭都没留。”
好事传不出,但凡是这种事,在坊间传得飞快,胡家并非高门大户,不过就是御史家中的西席,这些事竟然也传了出来。
老太太撇撇嘴,对三个姑娘说道:“你们都给我记着,无论是以后是高嫁还是低嫁,你们都要自己能撑起来,别像楼下这位,她娘家虽是商户,可却给她置办了丰厚的嫁妆,她说她那婆婆和夫君多么体面,可是到头来,她穿的戴的还是娘家给的,就连给婆家小姑子的添妆,也要从娘家给的嫁妆里出,这已经不是傻,这是蠢!”
姑娘们纷纷表示,她们不会做这种蠢事,当然,她们三个全都没有想过要嫁人。
嫁人什么的,有啥意思?
胡巧巧志向高远,她要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