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那条臭水沟时,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他们在这里,竟然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霍明睿毫无倦意,他看向身边的少女,沈凝与他一样,同样神采奕奕。
“我会督促当地衙门对这里清淤,说不定等我们下次再来时,这里就不再是臭水沟了。”
“好。”
沈凝的回答只有一个字,霍明睿却已经习惯了,他甚至很喜欢他与沈凝的这种交流方式,没有多余的言语,但是却能感受到彼此的真诚。
“昨天早上,我之所以会出去,是因为又查到武家的一些事,原来,武家这些年,一直有参与走私,往胡国走私。”
昨天他刚刚收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回来告诉沈凝,可惜沈凝没有给他机会,看到他,便和他一起来渡鬼了。
不过现在说出来,也不晚,武家的这桩生意已经做了二十多年,可以追溯到武德培祖父那一代。
这倒是出乎沈凝的意料,不过仔细一想,其实早有征兆。
当年,沈老太爷带商队来往银风口做生意,他便是在从银风口返回的路上,遇到被马匪抢掠的武德培和另外几名书生,当时他们说是出外游历,谁知道是真的游历,还是去走私了。
还有那个叫武德全的,他是平德驿的驿丞,平德驿距离银风口仅百余里,若是走私,平德驿便是很好的聚点。
“所以平德驿的事,和武德全脱不了关系?”沈凝问道。
“应是如此,你放心,我会追查下去,一旦查实,这会是近年最大的一宗走私大案。”
霍明睿胸有成竹,鹰部已经找到了有力人证,只要继续查下去,一定能将此案查实,只是这样的一桩大案,只凭一个武家根本无法做到,所以武家上面还有人,这才是此案的重点。
忽然,沈凝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
霍明睿问道:“怎么了?”
沈凝讪讪:“我告诉二叔父,让他在时县等着我,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我就回去了,现在早就过了五天,二叔父说不定正往保州来了。”
“不会!”霍明睿笑着说道,“我原本是要去时县的,听说你来了保州,我便改道来了这里,我让人去时县通知了沈二老爷,说你要协助官府办案,会在保州多逗留些天,让他不要着急。”
沈凝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沈二老爷这个时候来保州,接下来保州会大乱,沈二老爷还是留在时县吧,那里挺旺他的。
接下来的几天,保州府果然乱了起来,起因是武家的姑太太武德春忽然鬼上身了。
说起这位姑太太武德春,那在保州府里也是一号人物。
武德春做姑娘的时候,就以刁蛮骄横闻名保州,成亲后远嫁,保州府这才没有了她的传说,可是几年前,武德春便带着女儿以省亲官眷的身份风风光光回了娘家,这一住便不走了,更是几乎每个月都要在府里办宴会,架子摆得十足,后来便有风言风语从武家传出来,原来这位姑太太办宴会的银子,全都是走的公账,她一两银子也不花,是在用娘家的钱给自己摆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