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老子数到三!(1 / 2)

当朝廷上吵翻天的时候,赵骏在做什么?

他在砍人。

结婚是个大喜事,赵祯给他放次假,其实也是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休息。

江浙很美也很繁华,加上赵骏正想视察一下对日贸易,对于日本大量白银流入他还是很重视,所以趁着新婚度蜜月,顺便来江浙地区看看。

结果没想到对日贸易那边交易额蒸蒸日上,眼看已经步入正轨,很快就有日本的白银疯狂向大宋流入的时候。

定海盐监柳永却给他上报了一件事情,告诉他有人在偷偷向海盐下手,把原本已经有所起色,让盐民们日子过得稍微好一点的国营改制,又回到以前那种黑暗的统治下。

这让赵骏高兴的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以前官府管控盐铁,私人盐商只能通过盐引获得商品,而当官的可以派人去经商,这样从源头上,私商很难跟官商抢饭碗,从而让官商一家独大。

现在朝廷不允许官商给盐定价,也不许他们插手食盐的买卖交易,私商就蓬勃发展。

可他们也想成为剥削者,压榨盐民,于是开始官商勾结了。

简单来说,以前是当官的压迫盐民,朝廷不允许他们再这么干,于是他们勾结商人,一起压迫盐民。

这还得了?

赵骏当时并未发作,而是秘密派人调查,让江浙地区的皇城司,假扮成盐民,混入那些有问题的盐场当中,调查取证。

他们亲眼看见在地方官吏和私商的压价下,不少盐民之前能卖七八文一斤,现在又开始跌到三四文。

虽然还没有到以前官营时期黑暗到一两文一斤的地步,但显然已经离这一步不遥远。

皇城司通过数月的摸排取证,将诸多他们的罪证上交到赵骏这里之后,赵骏见到这些证据以及涉案人员,顿时勃然大怒,随即派司卫开始抓人。

等到十月份,江浙路官场顷刻间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其实这里面涉案的官员不多,就三个县令,一个沙要盐税监刘晋喜,一个鸣鹤盐税监章甾,一个章安盐税监温昭才。

这些人跟柳永一样,都是地方盐场的盐监,跟县令平级,最多加上几个副手,几十个下属吏员。

涉案的三个州府,受到牵连的上级官员就只有一个从六品台州提举盐监公事。

可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案子。

但赵骏不能容忍的是国营改制这才多久,盐民老百姓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就又变回原样。

甚至好日子还没开始呢,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他在江浙路各监司、州府的大会上,就严厉批判了这样的情况,对目前的江浙路转运使、发运使、提举刑狱使、常平使、御史司等进行了罚俸处理。

食盐系统那三个官员的直属上级领导,以及这些上级的上级,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降职处分。

其余未做到监管到位的官员,也都挨了训斥。

可以说在那次转运使衙门,下面二三十多个江浙路大员乖乖挨训的会议上,路过的狗都得被赵骏拍着桌子骂几句。

官员们敢怒不敢言。

怼范仲淹没事,反正范仲淹最多就是带兵去杀西夏和辽人。

可有人要是敢怼赵骏,保管给你底裤都查干净,一旦查出来是贪官污吏,那就杀头没得跑。

哪怕是个清官,不贪污不犯法,没干什么坏事,人家也有办法整你。

光一个给你流放到琼州去做知州就够伱受的了。

以前百官们抗争过。

皇帝支持,政制院诸多宰相全都支持,能拿赵骏什么办法?

他是真砍人啊。

所以面对赵骏的怒斥,他们也只能听着。

“娘希匹,你这一个个肥头大耳的,看面相就知道不老实。朝廷给了你们买卖食盐的权力,让你们站在这风口上赚钱,你们就这样回报朝廷?”

骂完了官员们后,赵骏又在衙门里提审了诸多犯事的盐商,众人戴着枷锁,面如死灰,已是觉得命不久矣。

他们多希望自己不是落在赵骏手里,哪怕是落在江浙路提举刑狱司手里也好啊。

“正是新政改制之时,当用重典,官商勾结,欺压霸市,一律处决,家产一律充公。在这个风口上尔等还敢顶风作案,撞在本院手中,真是不知死活!”

赵骏大手一挥,顷刻间下面呜呼哀嚎声不绝,有跪地求饶者,有浑身瘫软者,有说不出来话来者,甚至还有自知必死谩骂者。

但很快赵骏就听不到了,士兵们把人拉出去,拉到了杭州城外,召集诸多百姓,诉说罪名,当场砍了。

一时间百姓们拍手称快,诸多官员们心有戚戚,江浙各盐场迅速恢复了秩序。

百姓们自然希望能一直买到便宜又实惠的盐,这些奸商不仅勾结官府在盐民那低价买盐,还哄抬市价,抬高盐价,百姓们恨之入骨。

赵骏一来,砍了贪官和奸商,那一下子就让百姓们对他又是感恩戴德。

再加上以前赵骏巡视天下积累的名望,可以说江浙地区的百姓只闻知院,不闻转运使、发运使、提刑司、常平司等四监司衙门。

等赵骏处理了这边的食盐案后,对江浙地区的官员又进行了调整,随后前往扬州,准备去视察一下通州口岸。

便在这个关口,赵祯八百里加急的口谕传到了他这边。

得知目前朝堂上的事情赵骏相当惊讶,但很快开始生气,他一气之下,就和老婆商量着自己先骑马回汴梁处理事务。

哪料到老婆比他还猛,表示要亲自骑马带着他回去。

然后就在百来名骑兵护卫下,老婆骑马在前面,他抱着老婆在后面,一路疾驰连夜赶路,到沿途郡县换马不换人,每天十多个小时在路上,硬是五天时间,跑了六百多公里从扬州到了开封。

十月二十四日早朝,朝堂上依旧乱糟糟一片,吕夷简和盛度这段时间真就是苍老了十岁一般,每天在朝议以及政制院都一言不发,犹如泥塑木偶。

他们何尝又不知道这样做是什么下场,但肉没割在别人身上当然不疼,割在自己身上心里滴血。

两面为难。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真想反对范仲淹新政。

而是希望老范网开一面。

奈何郑戬事情做得太绝,把盖子掀开,以至于朝野非议。

老范这边也不可能对吕公绰、吕公弼、盛申甫、掌禹锡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新政还怎么展开?

哦。

你宰相之子就可以知法犯法,你一个新政的主持还包庇他们?

那天下官员见了,自然是有样学样。

新政立即就会形式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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