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兴对外是个妻管严,他每月的工资必须如数上交,甚至他每晚出去应酬,都要向妻子汇报,跟谁在一起,都做了些什么。
这就是田秀的大姑姐,对董兴的严格禁令。
男人有权,就是一个危险信号,就可能凭借手里的权力,在外面胡作非为。更不能让他再有钱,那样,这个家早晚都要出问题。
董兴的妻子早就给董兴订立了约法三章,并有言在先,只要董兴敢胡来,她就能把董兴搞得身败名裂。
不知道别的当官的如何处理家庭问题,董兴始终坚守一个原则,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让外人看来,他有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有一个知书达理的妻子。
董兴把面子看得十分重。
这个小兔崽子,成心让我难堪。小黑这么做,就等于在他温馨的家庭氛围中,注入了不安定因素。
董兴非常郁闷。
他匆忙赶回家,见客厅沙发上,果然放了一个大背包。
“准备吃饭吧。”妻子见董兴回来了,开始点火炒菜。
董兴只当没听见妻子的话,他走过去打开背包,见里面装了四条烟,两瓶酒,他不觉中皱起了眉头。
妻子在搞什么把戏。
“你也真是的。”妻子一边炒菜,一边埋怨董兴说:“小黑是田秀的弟弟,你给他办工作,好意思收他的礼物呀。”
礼物!
董兴支吾一下,想核实妻子这番话的真实性,他话到嘴边,又不敢实话实说。便解释说:“我啥时候要收他的礼物了。”
“东西就摆在那,你还说没有。”妻子把菜盛进盘子里,对屋里正在写作业的女儿喊道:“宝贝儿,别写了,出来吃饭吧。”
女儿应声出来,坐到餐桌前。
董兴也坐到餐桌前,问妻子说:“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要说点什么就好了。”妻子把另一个菜盛出来,端到餐桌前说:“他把东西交给我,啥都没说就走了。”
董兴不信妻子这番话,以为她故意在跟他打埋伏。
这有一个前提。
小黑每次帮他做灰色交易,都把钱如数交到他手里,而且始终对他毕恭毕敬。他不相信小黑能有这个胆量,敢私吞他的钱。
他妻子纯属是个瓷公鸡,但凡能从他手里抠出一分钱,转脸就不认账。
董兴不再说什么了,他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他不能主动跟妻子提到这笔钱,那是一个能给他带来无尽烦恼的话题。他又不能不及时得到验证,认定这笔钱确实被妻子私吞了。
唯一能证实这件事的人就是小黑。
他只好耐心等上几天,等小黑从家里迁来户口。得到证实后,他必须就这事,好好训斥小黑一顿,让他把嘴闭严,不许再对妻子透露一点,有关他灰色收入的消息。
“明天把东西给田秀拿回去。”妻子发下命令,董兴满心反感,只能按照妻子的话去做。
他不得不佩服妻子瞒天过海这一招,从家里堆积成山的好烟名酒中,选出几样,假装让他给田秀送回去,其实就是为了鲸吞这笔钱。
好在董兴有几百万的私房钱,不在乎这几十万被妻子盘剥了。
第二天一大早,董兴拎上小黑送来的背包,敲开饭店后门,对睡眼朦胧的田秀,流露出十分的不满说:“这就是你弟弟干的好事。”
田秀接过背包,看到里面的烟酒,不解道:“你这是啥意思呀。”
田秀的第一反应是,董兴又有了新花样,把好烟名酒拿到她饭店来代售,而且还把罪责推到小黑身上。
“等小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董兴也不做解释,转身就要离开。
他无意中向饭店前厅瞥了一眼,见小黑睡的那张折叠床摆在那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
嘿,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没回家,看我怎么治你。
董兴大步流星走到前厅,有心踢上一脚,见田秀紧随其后,不满道:“你不是说小黑回家了吗。”
田秀没说话,睡在折叠床上的人,被他吵醒,一轱辘坐起来。
原来是个女的。
“这人谁呀。”董兴不解道。
“新来的服务员。”田秀的脸色十分难看。
董兴着意端详一下坐在床上的女孩,不觉中眼前一亮,哪来的漂亮妞。
“徐英,叫姐夫。”田秀对床上的女孩说。
“姐夫。”徐英应声叫道。
董兴紧绷的面皮,突然绽放出笑容,问道:“你是哪地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