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一阵哗然,似乎不敢相信此话竟出于唐剑秋之口。
尤其是方才为唐剑秋说话的阿飞,他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实在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啊!
魏忠贤颇感好奇,他顿时来了兴致,“哦?唐剑秋,咱家可有听说过你的名声,
据说你为人一向坦荡,非常看不起贪官污吏,从未杀过一个手无寸铁无辜之人,而今却残忍杀害了征税官,倒是有些稀奇,
咱家问你,此人又身犯何罪,让你不得不奋而暴起你杀人啊?”
唐剑秋咬牙,浑身正气凛然,只得闭着眼睛说起瞎话:“下官之所以将他推下楼来,是因为这厮不听魏公之言,强行增款收税残害百姓,以致百姓叫苦连绵!”
“有这事?”
正说着魏忠贤瞟了一眼赵靖忠,显然他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
正是这个不经意的一瞥,让那些本就做贼心虚的锦衣卫一阵后怕。
突如其来的反转倒是令赵靖忠措手不及,他实在不知唐剑秋这么做究竟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唐剑秋见魏忠贤稍微放下警惕,忍受着万般耻辱,虚情假意地说起了魏忠贤的好话以金蝉脱壳:
“当地百姓都在传魏公您的好名声,试问世人,九千岁威名谁人不知?当地还设立了您的庙宇,这不是因为他们仰仗着您吗?
这等殊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尤记得散州受灾时,九千岁您曾下令“免除赋税、由内库拨款赈灾”,
天底下似魏公这般体恤农民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是值得称道的,
可此人却仗着职业之便,更是仰仗着您的羽翼行不耻之事,竟不顾百姓生存之难,实施高价税收,百姓实在无法忍受,以致民怨四起,
一旦外人得知将会有损九千岁的威名,下官也是怕会折损了您的名声,一番权议之下,这才将其推下,
在下也知此举会对当地百姓有多不利,可一想到会因为这样一颗老鼠屎损害您的威名,下官实在无法忍受,
凡此种种,下官又岂能不担忧?一番衡权利弊,下官宁可独自忍受担任骂名,而不让九千岁承担分毫!如今卑职已然知罪,恳请九千岁责罚!”
正说着唐剑秋低下头来,言语之间愤慨激昂,给人一种为魏忠贤着想的衷心下属感觉。
他几乎都快要把嘴皮子擦破了,对于他而言,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虚伪,可又不想因为自己的眼睛露出破绽,只得装作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也好让魏忠贤消除疑虑。
魏忠贤怒眉横起,随意的唤了一个锦衣卫过来。
这人就好似出粗活丫鬟一般,每一个动作表现都显得很是恭敬,就差俯身趴下给魏忠贤当板凳坐下了。
也不知魏忠贤低声跟他说了些什么,跟他传话的锦衣卫硬是凑着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似乎是觉得一个人的证词还远远不够,魏忠贤又随意地叫了几个人,他听了以后连连点头,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丝丝笑意。
“他在南直真是这么说的?”
似乎还是有些不信,魏忠贤非要亲自确认一番不可,可那些他所信任的锦衣卫表现如出一辙,纷纷小鸡啄米似的点了头。
听到这魏忠贤这才放了心,原有的戒备随着眉头一紧而松。
原有僵硬的气氛得到缓和,唐剑秋非常清楚,这里到处都是魏忠贤的眼线,哪怕随意的一句话都会被人听了过去。
由此可见他先前在街市那头说好话还是有用的,不然将会重蹈前世覆辙。
魏忠贤略带欣赏地冲着他点了点头,“想不到唐大人如此深明大义,倒是咱家误会你了,”而也就间接证明唐剑秋说的话是可信的,他相信唐剑秋在民间已经收集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