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有万般不愿,熊怀真还是如实交代了:“当天夜里,小人为追求刺激,正在书房与姨母偷情,恰巧这时,家父进门,却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当时他气急败坏,亲眼目睹此事后便要将我们二人拆散,还要给小人一顿好打,
小人因为过于愤怒,一时失去理智,便拿起花瓶将家父打晕,再索性拿起藏在角落里的刀,干脆将他直接杀了,
当时家父还有些许气息尚存,小人也是怕家父醒来后实施报复,故而又补了一刀,
那时小人也不知什么情况,待小人反应过来,家父就已经没气了……”
熊怀真说着还委屈起来了,若不是当时父亲发现,他们一拍即合,还能将此事一直瞒下去。
最巧的是,当天还有一个投宿的客人,那时候的他们认为这是天赐良机,于是派了个下人叫他过去,干脆直接将这盆脏水泼在章虎身上。
他认为,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如此既能将自己头顶上的脏帽摘的干干净净,又能跟姨娘情投意合,缠缠绵绵共枕之,如此岂不美乎?
对于熊怀真而言,这简直急速逍遥自在的快活事,可对于吴国光而言却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只觉得一阵恶心。
现如今这人已经交代了实情,可有些事情也不必多说了,待到师爷写好了口供后,吴国光这才满意。
“来人,让他签字画押!”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的上前,捧着写好的供词后再拿了印泥让熊怀真签字画供了。
金氏心灰意冷,见到他认罪后,双目逐渐失神。
金氏再也承受不住了,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坐在地,好似失去了全部希望。
父子二人她一样也没能贪得,更没能拿到家产,甚至都没来得及享受,可如今换来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下场,当真是得不偿失。
吴国光见这妇人长得如此漂亮,竟动了想要将其纳入妾室的恻隐之心,可他又不想因此落了个骂名,只得对他们二人做出最后判刑:
“堂下听判!熊怀真,你身为人子,未能谨慎恪守孝道,甚至于为求一时私欲,与庶母勾搭成奸,并将其残忍杀害!胆敢嫁祸他人!
要不是本县明事理,早已被你蒙蔽!真是愧为人子,你的所作所为情无可原,法不能忍,天理难容!人神共愤!本县依律判你斩立决!”
熊怀真彻底崩溃了,忽地觉得两眼昏花,整个人都无助地跌坐在地,险些就没有殒命当场。
当然,这主犯已经问罪判刑,而从犯金氏更不能因此放过!
“金氏,你虽未动手杀人却已参与其中,作为共犯,你逃脱不得!
你作为熊家小妾,应当好好服侍你的相公才是,
不求做个贤惠能人,至少也别犯下七条之出,你非但没能做到,还与嫡子通奸,并跟他一起嫁祸他人!
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愧为人母!本县以律判你木驴之刑,全程去衣受刑!”
惊堂木落下的瞬间,连同这颗慌乱的心一同落下。
金氏一脸绝望,她如遭雷击,听闻这样一个宣判结果当场晕了过去。
让她遭受这等酷刑又与游街示众何异?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
吴国光自然是不会顾忌这么多的,抬手派了几个人拖他们下去受刑,迎来的便是两人的哀嚎。
“大人,我们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大人,大人——”
二人被迫抬走后,声音逐渐远去,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吴国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如今真相已浮出水面,真凶也已逮捕到案,应当还他一个清白才是。
吴国光一拍惊堂木,做出最后判决:
“章虎,如今此案已经查明,是本县冤枉你了,稍后本县会带人让你换身干净衣裳,你可以回去了。”
章虎大受感动,俨然不敢想象面前的局面,甚至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他泪眼婆娑,起初以为这位大人打算将自己还押大牢,可如今他愿意还自己自由之身,这要他如何不高兴?
“大人,草民真的可以回去了?”
他就像是怕吴国光反悔似的,不得不再问上一句。
吴国光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你回去吧。”
章虎不由得一喜,嘴角也是不自觉的上扬,接着猛地往地面上一扣:“草民章虎谢两位大人!”
过了没多久,章虎因无罪得以释放。
在章远的陪同下,舅甥二人眉开眼笑,来到府衙门口后,只觉得这太阳有些毒辣刺眼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们都不知如何度过的,不过好在总算能沉冤得雪了。
由于他伤势较重,实在不方便走动,因此唐剑秋特找了吴国光,由他们官府负责章家所有有关治疗方面的支出。
再另给出五十两银子作为补偿,直至痊愈,得知这一结果的吴国光一脸绞痛,不过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下来。
拿到银两后,章远叔侄二人万分感激,对唐剑秋千恩万谢,再三叩首以表感激。
要不是唐剑秋及时拉他们起来,还指不定要磕到什么时候。
至于吴国光,因为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错,好在及时纠正错误,也算是将功补过,故而罚俸两年作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