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9年5月达到对美元汇率1:1.02的最低点之后,就一路逆市上扬,如今已经在1:1.4附近稳定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欧洲提前走出了经济危机的阴影。
而华夏、独联体、东盟、海合会等几个与欧盟来往较密切的经济体,也先后提高了欧元在贸易当中所占到的比例。
大半个非洲甚至仍然在用各式法郎,金融命脉都绑在法国央行手里。
在这种背景下,达索作为有一定实力和名声的独立企业,以及法国航空业的名片之一,不愿意把自家三个关键型号都绑在同一个合作伙伴身上,是很正常的想法。
当然,想法归想法。
真正落实起来,那还是得有能力才行。
而刘永全刚刚的那番分析,其实已经非常接近实际情况。
只不过,最后想到的解决办法,还是过于简单粗暴了。
但也可以理解。
他这一代人,职业生涯前半段基本都处在西方的技术封锁之下。
如今总算有了翻身做主的机会,难免想让对方也试试一样的滋味。
别说他。
就连常浩南都想。
但还不是时候。
“老刘啊,回想一下。”
常浩南抬起头,整个人靠到椅背上,悠悠回答道:“我们最开始之所以能打开对欧技术合作的新局面,就是因为FAA和当年的JAA两虎相争,最后让我们这个渔翁得了利。”
“现在,我们算是和欧洲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这种时候去学美国人搞小动作,岂不是放弃了我们最大的优势,把已经到手的合作对象给重新推走?”
“技术封锁就像是核武器,最有用的时候永远是在发射架上,真要是用出来了,反而还失去了威慑力……”
当然,他这句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作为经历过2020年代的人,常浩南非常清楚。
终极手段,并不是不能用。
而是只能用一次。
所以必须留待紧要关头,一击致命。
不可能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面。
更何况,眼下双方还在一条船上……
“那常总,如果我们不做反应的话,这个预警机项目……是否还要继续跟进?”
另一边,冷静下来的刘永全也意识到常浩南说的有理。
但是考虑到艾德斯坦纳的态度,他又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恐怕很难挽回局面。
“当然要跟进。”
常浩南把桌上的会议纪要合上:“不过你记着有这回事就好,不用为此耗费太多精力……我估计,只要顺其自然地等一段时间,法国人大概率会乖乖回来找我们的,到时候项目应该会由电科集团那边接手,我们只是当个中间商而已……”
得到这样的答复,让刘永全一时间有点发懵。
虽然根据经验,常总的判断无疑值得相信,但这次的情况,他也实在是没想明白。
看着满眼疑惑的刘永全,常浩南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法国人自己从未进行过预警机的研发,所以不想找我们的话,那剩下的潜在合作对象就只有大卫国,还有瑞典。”
“但是前者的技术路线不适合极端小型化,想上公务机就只有搞共形阵,就是把天线铺满整个飞机的侧面,这种改进方式会破坏飞机的气动,还会改变翼根部分的承力结构,达索没那么容易吃透我们的机翼设计方案,不敢在这方面轻举妄动。”
“至于瑞典……爱立眼的天线尺寸确实合适,但那是以性能缩水,以及完全放弃空中指挥功能为代价才换来的,猎鹰8Z的体量虽然比萨博340大一倍,但要想容纳完整的预警指挥功能,还是必须给天线瘦身。”
“法国人现在没有经验,所以意识不到这里面的复杂程度,不过等他们和瑞典人接触过之后,就不会再抱有其它幻想了……”
说到底,他常浩南敢拿35吨的猎鹰8Z当预警机平台,是因为光控相控阵天线的重量轻尺寸小,先天就适合在小平台上应用。
传统技术路线的AESA要是想上公务机,那高低得来点奇技淫巧才行……
而猎鹰Z项目的一半设计都出自华夏,达索方面又并没有独立搞奇技淫巧的能力。
所以,只能老老实实回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