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月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要不你在边上歇一会,休息一会再干吧。”
谢淑华的脸不知道是劳动累红的,还是被气红的。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泄愤似的大力敲在土块上,把泥巴甩得到处都是,甚至还波及到了在不远处的左红梅。
一块不小的泥点子打在左红梅脸颊上,她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发现是泥巴,眉毛一皱,抬起头就看见谢淑华在那“发疯”。
左红梅怒火中烧,她也不管操场上还有别的同学在玩耍,大声说道:“谢淑华,你发什么疯呢!泥巴都甩到我脸上了。你要是不想劳动,我帮你跟老师说!”
谢淑华的火气顿时被泼灭了一大半,唯唯诺诺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便老老实实地继续挖她的地去了。
不出意外,谢淑华是最后一个完成任务的人。其他同学早就做完,已经各自回家了。
要不是老师不想再在操场上继续冻着,都不会放宽标准,算她合格。
就这样,谢淑华还满眼蓄满了委屈的泪水,独自走回家。
“都是齐染!”
被谢淑华念叨的齐染,此时正幻化成吴澜的样子,在供销社的后门那买种子。谢淑华那点念力,对齐染来说无异于微尘,连让她打个喷嚏的能力都没有。
她嗅了嗅手上的种子,实则用灵力感受其中的生命力:“你这种子活性不怎么样啊,这不是这两年的种子吧。”
“呵呵呵,你这是行家啊!既然这样,那就不收你的票了,给钱就行。”负责种子和看大门的中年男人憨厚地搓着手。
齐染摇摇头:“你不实诚啊,这些种子你已经往上报货损了吧,这再放放,可真要烂了!”
见中年男人低头皱眉思索,齐染加了一点诱饵:“这些吧,一起我给你五块钱,再加一斤肉票。”
中年男人猛地抬头,警惕地往两边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你真有肉票?!”
齐染从兜里,其实是从戒指里拿出五张肉票,在中年男人面前晃了晃,直勾得他眼睛都直了。他咽了口唾沫,低声说道:“卖了!”
他把手上的几小包种子仔细包好,用张报纸胡乱裹在一起,然后殷勤地递给齐染。
齐染把种子顺手揣进怀里,将钱和票递给他说道:“再给我来半斤油菜种子。以后有这种稀罕货,记得给我留着,我全都要。”
“好好好!”中年男人仔细核对了肉票的数量和上面的日期,眼睛都笑成一条细缝,“我姓何,你叫我老何就行了。”
“老何?”齐染有点诧异地看着他的脸,只依稀从眉眼看出有些熟悉,“粮店那老何是你什么人啊?”
“哎哟,都是熟人啊!”老何笑眯眯地从旁边抓了一把小米种子,用报纸包好递给齐染,“那是我大哥。嘿嘿嘿,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齐染跟着他去了大门旁边低矮的棚子,他从一堆柴垛子底下拿出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