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宝妆见苏白如此打量她浑身上下,心里既感羞涩,又觉得欣喜,看来今晚这身妆容没有白做:
“公子请放心吧,青翠她……睡得很死,不会轻易醒来的,今晚再也不会发生前天晚上的那种情况。”
说到这个,宫宝妆就有些惭愧。
因昨晚睡过了头,没能与苏白约上会,她在查明真相后,便收走了青翠手里的蒙汗药,由她一人掌控。
于是乎,今晚呼呼大睡的就只有青翠一人了。
“宫姑娘今晚……如此盛装打扮、明艳动人,莫非是为了等我前来?”苏白又问。
“是……是的。”
宫宝妆低着头,感觉很是难为情。
苏白这句话也问得太直白了了些,但那“明艳动人”的评价,她却是极为喜欢,不过她不敢表露在外,只道:
“前天晚上,妾身衣衫不整,着实失礼!因妾身想到,公子应该还有事要找妾身商量,所以就……就稍稍打扮了一下。”
稍稍打扮一下?苏白看了眼她那山岳般的鬓发,这可不是稍稍打扮一下就会有的效果,美丽与时间是对等的。
但他自然不会戳穿,不然就太直男了,只听他说:
“宫姑娘你猜得不错,我前天晚上……包括今天晚上来找你,的确是有事要商量。只是,夜闯姑娘香闺确实不妥,还望姑娘海涵。”
“公子说什么呢,妾身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宫宝妆忙道,一幅生怕苏白误会的样子。
这么通情达理的么?苏白迟疑半晌,最后还是没忍住:“可是……我不仅拉开了你的被子,还将手伸到你的……”
宫宝妆低着头,小声扭捏道:“公子自有公子的道理,反正妾身没有任何怪罪公子的意思。”
苏白嘴角扯了扯,宫宝妆这顺顺贴贴的小媳妇模样,还真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邪恶欲——
将宫宝妆摁住,狠狠鞭挞一番!将她欺负个够!
但这种邪恶的念头很快就被他斩灭,莞尔问道:“那宫姑娘你说说看,我究竟有什么‘道理’?”
宫宝妆抿了抿朱唇,抬眸看了苏白一眼,然后快速低头,两手轻轻抚摸着脖子上的项链:
“妾身想来,公子应该是……对妾身脖子上的这条项链……感兴趣!”
她之所以将苏白的“道理”,推脱到那条项链上面,完全就是在情急之下的灵机一动,总不可能说,苏白感兴趣的物事是她的……胸吧?
那种话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苏白听了这话,眼中却是莫名一亮,没错,他的目标的确是这枚项链,宫姑娘竟如此聪明的么?居然猜到了!
话题既然转移到了项链身上,苏白便灵机一动,暂缓所有计划,只是略带好奇的问:
“不错,我对姑娘这枚项链还真有些兴趣,不知姑娘可否讲讲它的来历?”
公子果然是个好人,不会让人家过于难堪……宫宝妆还以为,苏白是将错就错呢,于是斟酌一番,慢慢解释道:
“这枚项链,是刘家的传家之宝,是在拜堂之前,由准婆婆亲手送给我的,据说此物非常贵重,曾叮嘱我要随身携带,轻易不可示人!”
“轻易不可示人?”苏白愣了愣,心说此物果然不简单,然后又问:“之前在商山遇到姑娘时,姑娘为何没有佩戴?”
宫宝妆道:“大晋之行,天高路远,妾身唯恐弄丢了这枚项链,所以就没有佩戴,而是一直留在家里。”
接着又说:“准婆婆还说,此物必须由我保管,不可让外人夺了去,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这样吗?”苏白抓了抓额头,看来此事有点难办了,随后又问:“那宫姑娘你的意思呢?”
“整个刘府上下,五六十口,皆因我而死……我唯有谨遵准婆婆的叮嘱,将刘家的传家宝保护好,哪怕……舍去性命不要!”
宫宝妆眼中闪过一抹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