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可,此人必是想借机行刺皇上。”
“狗杀才,你不过是个下等武官,也敢妄想单独面圣?”
“尔等几个腐儒要骂便骂,别拿我们武人的身份说事。”
龙椅上的年轻皇帝被吵的头都大了,心里暗下决心,等解决了那些宦官,腾出手来,一定要把这群自私自利的虫豸赶出朝堂。
片刻后,忍无可忍的李涵怒喝一声:“够了,今日朝会便到这散了吧,郑尚书、李相公,还有那董大,随朕去紫寰殿,其他人先退下吧。”
“陛下,万万不可。”
“还请圣上三思。”
李涵声音变得更加高亢:“听不懂朕说话是吗?还不退下?”
眼见皇帝陛下主意已定,宣政殿内的文武百官们无可奈何,只能弯腰行了个礼,默默退了出去。
半晌后,回到紫寰殿内换上常服的李涵坐在桌案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低头侍立的董大:“现在可以说了吧?”
天平军节度使的亲卫官转头看了看站在龙纹毯另一侧的郑、李两位紫服大官:“还请郑尚书和李相公先到殿外稍候。”
郑注和李训虽满心不愿,但发现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皇帝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只好先依言退到殿门外。
此时的紫寰殿内除了几位绝对忠诚于皇帝的金吾卫外再无他人。
李涵催促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不过朕可警告你,休要再胡乱搬弄是非,不然朕一定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董大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启禀陛下,小人在殿上所言可以是胡言乱语,也可以是证据确凿,全在于陛下您如何去想。”
李涵听完后目光一闪:“哦?此话怎讲?”
董大也不卖关子,直接把临行前王行周交代给他的说辞尽数道出:“陛下,那王守澄先与陈宏志弑杀宪宗,后又用计陷害宰相宋申锡,嚣张跋扈,目无君长,罪大恶极,人人得而诛之,王节度他这几年一直委身侍奉这老阉贼,为的就是伺机将其除去,替陛下解忧。”
大胡子军官偷偷打量了下御台上的年轻皇帝,发现对方的脸上露出解恨的神情后,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前段时日,王节度听说那王守澄手里的兵权已经交到了仇将军手里,便想着时机已到,擅自做下了此事。”
李涵有些不满:“所以呢?这就是王行周用来糊弄朕的借口?”
董大心中有了底气,不慌不忙地说道:“陛下,这事既可以说成是徐监军试图谋反,以保全失势的王守澄,那自然也可以说成是王守澄在暗中策动,准备里应外合,挟寇自重,颠覆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