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元春:哪里非得牵扯上侄儿媳妇(1 / 2)

第259章元春:哪里非得牵扯上侄儿媳妇

荣国公府,花厅。

台上的戏班子已然撤了,不复先前热闹,倒是显得静谧,诺大的厅内,只剩下凤姐儿隐隐的抽泣之声,相较于先前的嚎啕大哭,已然是平复下来。

正此时,水溶领着贾琏走了进来,一时之间,众人的眸光皆然看了过来,神色不一。

水溶目光瞧了瞧被众人簇拥的凤姐儿,只见其哭得眼睛肿着,粉面的脂粉破碎不堪,艳丽的脸蛋儿黯然失色,原本因是狼狈不堪,然而凤姐儿底子足,仍不减颜色,相较于往常的霸道张扬的美,眼下更觉可怜可爱,隐隐带着反差美.

温煦的笑了笑,水溶也没理会身后的贾琏,移步至元春身前,与众妹妹们颔首示意,旋即落座下来。

这剩下来的就是贾家内部的事情了,与他这个“外人”无关,若不是正巧撞上这一回事儿,他都得回避。

贾母是个人老精的人物,心下当即明白事情已了,想着今儿个贾琏提剑砍杀的事儿做的太过,伤透了凤姐儿的心,于是面色一沉,啐道:“下流东西,灌了黄汤,不说安分守己的挺尸去,倒打起老婆来了,凤丫头成日家说嘴,霸王似的一个人,今儿个唬得可怜,要不是王爷,你要伤了她的命,这会子可怎么样。”

此时的贾琏清醒了不少,听着贾母的训斥,心里还是颇为委屈,他明白贾母素来不亲近他,对于凤姐儿这个孙媳妇看重的很,眼下就是在替她出头。

面对贾母这个老祖宗的训斥,贾琏也不敢分辨,更没脸把事情说清来,只是得移步近前,在贾母面前跪下,道:“今儿个是孙儿吃多了酒,一时糊涂了,还望老太太切莫怪罪。”

贾母见贾琏赔罪,阴沉的面色缓和几分,开口道:“若你眼睛里有我,你起来,我饶了伱,乖乖的替你媳妇赔个不是,拉了她家去,我就喜欢了,要不然,你只管出去,我也不敢受你的跪。”

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眼下贾母就是想着让贾琏低个头,给凤姐儿一些体面好下台。

倒不是说偏袒凤姐儿,而是这事贾琏确实做过了,自古以来只有提枪而立,哪里有提剑追着媳妇砍的,只是低个头而已,已然是便宜贾琏了。

贾琏不明贾母好心,只是一味的觉着贾母偏袒凤姐儿,若是贾母知晓他因为凤姐儿那一吓导致.看贾母还能偏袒的起来。

不过贾琏定然是不会把事情说出来,毕竟他是荣国公府嫡子,若是身子有问题的话,这爵位怕是徒生变途。

他是好色如命,但不是傻。

说起这事,贾琏又有些后怕,先前还是吃多了酒儿,加上心中烦闷,一时把这事与王爷说了,好在王爷并未嫌弃于他,始终认定他是荣国公府的袭爵人,这让他心中对于水溶这个王爷更加敬重。

现在贾琏本就心里有怨,加上贾母一惯的偏袒,便蹙眉哼道:“老太太的话我不敢不依,只是怕越发纵了她了。”

这不服气的语气,显然就是不想低头。

贾母见贾琏居然不接她的梯子,当下就不满起来,只是到底要劝和两夫妻,于是沉着脸道:“胡说,我知道凤姐儿最有礼的,不会骄纵了去,她日后得罪了你,我自然也为你作主,叫你降伏就是了。”

贾琏闻言默然不语,心下腻歪起来,这睁着眼睛说瞎话,凤姐儿得罪他的多了去,善妒的把他身边的人都赶走了,也不见贾母作主,眼下倒是说起好话来,还让他降伏,他降伏得了凤姐儿?

见贾琏倔强的没完没了,水溶也知晓缘由,若是平常,这梯子接也就接了,但这会可是沾上了“命根”,意义就不同,眼见又要闹起来,想着今儿个是二妹妹的及笄礼,不宜把事儿闹僵来,于是插嘴道:“琏哥儿,差不多得了,夫妻和睦,与媳妇伏低做小的不是什么大事,本王在媳妇面前也素来如此。”

夫妻之间的相处在于互相尊重,这在媳妇面前伏低做小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而显得疼爱尊重,尤其是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丈夫低头,更能让妻子感受到疼爱,他北静王府的后宅之所以如此和谐,除却元春本身的端庄贤淑,水溶这个丈夫的态度也极为重要。

当然,若是元春性情像凤姐儿这般的善妒,一味的低头只会娇惯了她,你得降伏了她去,要不然后宅就如同贾琏一般,不得安生。

但这不是再劝两夫妻和好,息事宁人,自然是捡好听的来说。

此言一出,众人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元春更是羞的脸蛋儿熏红,一双璀璨的星眸嗔了少年一眼,泛着点点盈光。

夫君也是的,夫妻间的体己话儿,哪有当着众人面说的,她还要不要脸了,况且她也没让夫君伏低做小呃,那是夫君自个愿意的,怪不得她。

虽芳心嗔怪,然而元春却体会到了夫君的宠爱,一时之间感动不已,想着夫君在她身前伏低做小的,心中既甜蜜又有些愧疚,夫君堂堂王爷从不嫌弃于她,反倒是她总是心有顾忌的,实属不应该,若是下回夫君有所求的罢了,也就是动动嘴儿的事儿。

思及此处,元春玉容再度熏红几分,抿着粉嫩的红唇,透着晶莹的亮光。

薛姨妈眸光瞧了一眼痴痴地望着少年的女儿,笑着说道:“王爷这老道的夫妻和睦之道,听着就让人羡慕,大丫头这是有福气。”

女儿家碰见这等随性的丈夫,的确是福气,她女儿也要成为王府身边的人儿,虽然不是妻子,但以王爷随和的性子,不求王爷在自家女儿面前伏低做小的,但好好相待不成问题。

一侧的王夫人听见薛姨妈夸赞自个的女儿和女婿,心里止不住的高兴,慈善的目光看着少年,满满都是欣慰之意。

这谦逊的好女婿,真给自个涨面儿,不过爷们哪里能伏低做小的,这不是打爷们的脸儿,待会得劝诫一番大丫头,可别学成了凤丫头。

显然,凤姐儿那些事儿,王夫人都是知晓的。

众人的心思水溶也不清楚,只是目光瞧了一眼满脸笑意的薛姨妈,别的不说,少了凤姐儿这个捧哏,薛姨妈倒是顶上了,不得不说,王家的女儿都是人才。

贾琏默然片刻,心里开始计较起来,王爷都自爆糗事安慰于他,他也不好再执拗,况且王爷说了会请大夫替他诊治,心下有个念头,索性顺坡下驴,这既全了王爷的意思,又讨老太太的喜欢,何乐而不为呢。

思及此处,贾琏爬了起来,便与凤姐儿作了一个揖,道:“原是我的不是,请二奶奶饶过我罢。”

贾母见状,沉着的老脸变得可鞠起来,顺着话题笑道:“凤丫头,不许恼了,再恼我就恼了。”

这倔驴总算是不倔了,大家都有台阶下,日子吗,稀里糊涂的就过下去了。

凤姐儿低声抽泣一声,凤眸瞥了一眼行礼的贾琏,眉宇之间透着几许不忿,毕竟平常吵闹也就罢了,这回居然拿剑砍她,若不是一众丫鬟拦着,再加上遇见了王爷,说不得此刻她人都没了。

对于贾琏这个丈夫,凤姐儿心中颇为复杂,早先嫁过来的时候,贾琏是一表人才,且年轻英俊,在贾家的众多男儿里面是最出彩的,那时是夫妻和睦,恩爱有加。

然而贾琏的好色以及不求上进,瞧着颇为窝囊,这让素来要强、且具野心的凤姐儿颇为不满,两人性情的不同,激情慢慢的消退,感情就变了味。

只是贾琏到底是她的丈夫,没有所谓的离婚,即便因为他的凉薄而寒心,又能如何?

眼下凤姐儿无可奈何的只能接这个台阶和解,但却仍旧是一言不发,亦或者说心底深处还是怨着。

贾母心知凤姐儿还在气头上,过两天也就好了,故而不在理会,倒是水溶,目光瞧着凤姐儿忿忿不平,思索片刻,开口道:“凤嫂子,说句你不爱听的,本王虽只来了国公府几回,可也听说了琏哥儿身边的丫鬟婢女全被你赶走,便是琏哥儿与丫鬟说一两句话儿,你都疑神疑鬼,也着实不像话,善妒,这可是七出之条,可休,你自个心里也要有数。”

实话实话,凤姐儿确实过于妒忌,在这大环境之下,男子三妻四妾很常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这是穷苦人家没这福气才酸溜溜说出来的话儿,亦或者是那些才子哄人清白的甜言蜜语,越是身份权贵,就越是妻妾成群。

旁的不说,即便是前世有“婚姻法”,然而在有钱人的世界里,还不是如同选妃。

似贾琏的身份,荣国府的嫡长子,基本上是一流权贵,但却被凤姐儿严防死守的,心里能不苦,这偷偷摸摸的,未尝不是压抑所致。

你不让我吃饱来,那我就去外面吃。

直白点说,就是凤姐儿拎不清,在这封建时代中过于自私的占有,驯夫如驯子,夫妻间岂能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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